长安有些惊愕,只见那浑元老祖翻了翻手中的请帖,笑道:
“本道闭关多年,从不参加这等宴会,诸位请回吧。”
“老祖!”
长安刚想说什么,却被老祖一挥手,封住了嘴。
请帖也回到了长安手中。
一旁的梨华和琉璃刚想开口,这才发现怎么也出不了一点声。
此时,只剩下流青能开口说话。
流青撇了一眼端坐在上方的浑元老祖,不禁蹙鼻道:
“老祖还是老脾气,不如听她们把话说完,或许这次老祖愿意出手相助呢?”
面对老友的调侃,浑元老祖终于露出一点笑颜,道:
“流青啊,你这个家伙怎么跟这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去了?”
流青长叹一声,怒道:
“世事无常,我参破苍天道第七层时,被困在梦境里,却不小心被摆了一道,这不就只能跟着这群孩子上你这昆仑山了。”
说时,浑元老祖已经起身走了下来。
能让流青吃亏,这倒是一件稀奇事情。浑元老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掐指便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居然是他,但本道与玄渊宫从不参与九重天的事宜。你们今日找本道,也是无济于事。”
流青挥了挥衣袖,门外长阶上的云烟散去,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额头早已磕破,鲜血和泪水汗液混在一起落下。
玄渊宫前的神像一点一点破碎凋零。
神像脸上的裂痕如同是被眼泪割裂,侵蚀,最终侵蚀整个神像身。
第21章真相
目睹着御风师的神像一层一层破皮凋零,原本被封住口的长安挣脱了浑元老祖的法术,大喊道:
“老祖,快救禹阿佑!”
最后刹那,御风师的神像轰然倒塌,而昆仑山上风雨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长安几人连忙扑身而去,护住神像的最后一点泥身,却无济于事。
神像的最后一点陶泥被大雨冲刷干净,随着万步台阶流下。
只留下被大雨淋得满身湿意的一行人,望着无尽的台阶茫然无措。
“为什么,明明我们已经到了玄渊宫,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
梨华恍惚起身,露出的爪子已经对准了身后正襟而立的浑元老祖。
“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徒弟来到玄渊宫下,你也不愿出手相救!”
梨华容易冲动,或许还会酿成更大的祸患。
长安连忙按住梨华的爪子,又挡在长安身前,对浑元老祖道:
“老祖,禹阿佑的事情,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老祖撇了一眼玄渊宫外的风雨,遂上前一步步入风雨中。
可这漫天的风雨从未沾湿老祖的一片衣襟。
老祖信手引得昆仑山雨在袖间游走,最终被收揽入袖中。
一切慢慢归于平静,流走的泥身在老祖的指尖聚集,终于被捏成了一个小小的泥人。
更神奇的是那泥人居然能扭动着自己的脑袋和手脚,最终糯糯叫了一声:“师父!”
原本不苟言笑的老祖终于露出了宠溺的笑容,摸着那小泥人的脑袋说了一句:
“溯流光里觅鸿痕,诸相皆空幻作尘。风卷残云归寂灭,莲华净水返元真。徒儿,你终于回来了。”
随着老祖的手掌拂过,手中的泥人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老……老祖……”
众人望过去,只见已经跪拜在浑元老祖身前的白朝朝浑身湿透,脸上血液和泥水混合,早已看不出她原来漂亮灵巧的模样。
额头早已被磕破,杏白的裙摆上满是斑驳的血迹。
老祖也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随后长叹一声,道:
“如今因果已了,辛苦你了。”
白朝朝又朝浑元老祖叩下一首,由云烟变换出来的女弟子带下去更换衣物。
浑元老祖看向一脸疑惑的长安,遂笑出了声:
“小丫头,你有所不知,当年你的父君来到昆仑山做客,遗落了玄车翘檐上挂的七星灯。等我找到它时,它已经被昆仑山的淤泥覆盖,修成了个女娃娃,就是如今的禹阿佑了。”
长安有些恍然大悟,想起那年她还被包裹在佑什娘娘的襁褓之中。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众仙人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母亲和父亲起了争执。
从那以后,父君的玄车便少了一盏七星灯。
小长安坐在父君的玄车之上,只见父君的手指划过天际,另外六盏七星灯陆续亮起,唯有处于天璇位的翘檐昏暗无光。
父君长叹一声说,那将会诞生一名掌管肆时风雨的御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