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什么东西,把我头发弄乱了!”
蛊娘子却不理会?公羊胜的辩解,凑近他颈侧又仔细嗅了嗅,语气笃定。
“不会?错!就是桑草那股子气息,虽然很淡,但绝对是!”
“说?!你?最?近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人?”
燕黎舟上?前一步,与洛不觉一左一右隐隐形成?合围之势,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
公羊胜被几人围住,一脸无辜加茫然,双手?高举作投降状。
“人?那可多了去了,客栈的小二、路上?撞到?的行人、官府查文书的、还有这?白?洞天的扫地僧……你?们说?谁啊?”
他眼珠转了转,看向脸色凝重的几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等等……你?们这?架势,是出什么大事了?跟那什么桑草有关吗?”
燕黎舟看他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言简意赅地将木府灭门、胜心虫、影巫传承以及假薛铜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公羊胜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折扇都?合上?了。
“我的乖乖……长?生?灭门?胜心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比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离谱!”
他拍了拍胸口,一副受到?惊讶需要缓缓的表情。
蛊娘子蹙眉盯着他。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尤其是带着腥草气味的!”
公羊胜苦着脸,努力回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真没有!我公羊胜虽然爱凑热闹,但惜命得很,那种听起来就邪门的东西,我躲还来不及呢!”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转身就朝后面喊道。
“薛三钱!薛三钱!你?个老贼快过来!你?医术好,鼻子也灵,快来闻闻我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什么草味!”
“再看看他们说?的这?事儿你?到?底知?不知?道点什么!”
他一边喊,一边小跑着去找落在?后面的薛三钱,直接把领路的清明大师晾在?了一边。
清明大师倒也不恼,只是微微摇头,对着燕黎舟等人再次合十一礼,语气平和。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此处非议事之地,若不嫌弃,请随老衲移步禅房吧。”
燕黎舟点了点头,一边跟着清明大师往前走,一边顺势问道:“大师,您常年居于白?洞天,与那薛铜也算毗邻而居,难道从?未察觉他有异样?”
清明大师步伐沉稳,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白?洞天自百年前遭魔族重创,元气大伤,门人弟子皆潜心静修,以求恢复。”
“况且我等遵循祖训,不涉外事。薛铜施主既选择在?后山清修,贫僧等便予他清净,又岂会?无端探究其真假虚实?”
一行人随着清明大师来到?一间清幽的禅房。
蛊娘子坐在?座位上?,小青跟着公羊胜一同去喊薛三钱去了。
“薛三钱……”蛊娘子轻声,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紧。
“我有点印象,那个大夫,说?起来,那了尘的医术也是不错的。”
燕黎舟和洛不觉闻言,都?看向她。
燕黎舟忽然问:“边念文当年是怎么喜欢上?了尘的?”
这?事儿在?当年不是个秘密,甚至闹到?家喻户晓的。
蛊娘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惋惜的意味。
“那年,边念文意外摔下山崖,受了伤,狼狈得很,运气好,遇上?了采药的了尘。”
她顿了顿,仿佛眼前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当年我还跟着主人,主人也没遇到?那负心汉的男人……”
“了尘那和尚,看着冷心冷情,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却偏偏精通医术,心也软。”
“他救了边念文,悉心照料着。”
蛊娘子语气带着一丝唏嘘。
“在?那与世隔绝的山谷里,日夜相对,这?情愫,想不生都?难。”
燕黎舟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所以……是了尘治好了边念文的伤,然后两人就好上?了?”
蛊娘子瞥了他一眼。
“边念文是影巫圣女,血脉特殊,极难痊愈,不回影巫族伤势不是一般就能痊愈的了的。”
“主人几次劝说?她回去她都?说?在?等几天。”
“了尘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她是影巫血脉,为了救她,翻阅了大量医学典籍,耗费了无数心血。”
“边念文看他为自己如?此劳心劳力,一颗心就陷进去了。”
蛊娘子说?着看了眼一旁当雕塑的清明大师,顿了一下,还是道。
“后来背叛影巫,与那人双宿双飞,了尘也因此被逐出的白?洞天,自立门户,创立倒影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