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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对头他不对劲 第66节(2 / 2)

红烛光影里隐藏着喜悦的目光,她没能注意到的角落中,万念俱灰的孤魂野鬼也曾放下执念,一心成为最幸福的新人。

可惜他藏得太深,得到的又太少,从头至尾也只能顶着魏然的名字生,以魏然的身份死,自离开庸城的那一日开始,他便只是魏然,没了父母亲人,也失去了自己。

宋时窈昏睡着,竟神奇地从魏然的只言片语中,在梦里将那些往事都一一重现。

滔天火光燎尽一城生机,那是惨烈二字都无法比拟的人间地狱,北风带来的寒气没能覆灭大火,却风助火势,裹挟火苗席卷了整个庸城。

一切似乎都发生在眼前,她已置身其中,挪不动脚步,只能听着耳边的痛哭或是嘶喊,像是化作刀刃,从耳中穿入,直直地戳进心肺,瞬间失了呼吸。

她动弹不得,无法开口,甚至无法和他们一起流泪。

火,不知烧了多久,满城焦骨,触目惊心。

庸城这年本该降下的瑞雪,凝滞在空中,迟迟没能落下。

“窈窈!窈窈!”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公主,您已经在这守了许久,还是先去歇息吧。最近战事刚结束,姑爷脚不沾地忙着处理公务,姑娘又迟迟未醒,姑爷已然是心力交瘁。您若再累倒了,姑爷责怪我们这些下人不说,姑娘醒来后也心疼啊。”

耳边像是有两只鸟雀在吵,宋时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微微偏首,光线直直地照在眼皮上,实在不是个适合睡觉的环境。

“可是窈窈已经昏迷了有两个多月了,就算是风寒也不该是这种症状。”

“姑爷请大夫瞧过了,姑娘身子没问题,应当就是那日吓到了。”

“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我就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还有魏然,他不仅假冒清远侯身份,欺君罔上,还三番五次的对窈窈不利,无法无天地闹了一遭,如今却……”

“公主,您别哭了,身子要紧呐。”

“罢了,你在这儿细心看着窈窈,她一旦醒了就赶紧来找我。”

“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姑娘。”

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去,周围的嘈杂停了下来,安静得能够听清窗外有细雪落在枝桠上的响声。

宋时窈勉强睁开眼来,瞧见一线光亮,但依旧脑袋发懵,恍惚间还觉得自己在宋府。

“春桃……”

刚嘟囔了两个字,她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忍不住又轻咳两声,春桃这才注意到她的动静。

“姑娘!您醒了!”

春桃大喜过望,见宋时窈作势要起身,便匆匆上前搀着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宋时窈声音细弱,有气无力地扶着脑袋。

“姑娘,已是申时了。”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阿娘都不来叫我。”宋时窈懊恼垂首,冷意袭人,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京城今年的冬天也太冷了,春桃,你把火盆烧得再旺些。”

“姑娘你……”

春桃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话哽在喉中,听宋时窈说得颠三倒四,一时也慌了神,赶紧吩咐在旁边候着的小丫鬟:“快去找大夫,再给姑爷和公主那边报个信。”

宋时窈没心思细想春桃的话,她甚至没听清春桃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脑袋疼得厉害,几欲四分五裂,游走的片段在脑中穿梭,梦境和现实交杂,她有些分不清真假。

她这样的症状吓坏了春桃,周围又再次吵闹起来,闹得她脑袋越发疼,但身子不知为何虚弱到了极点,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让春桃停下,只能蜷起身子,一点点梳理眼下的境况。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气息靠近,一双有力的手搭上宋时窈的肩膀,些微颤抖。

宋时窈抬眼,对上了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又难掩关切。

“窈窈,你还好吗?”

一瞬间,四周安静下来,乱七八糟的记忆彻底回笼。

她想起了,那个春日里一袭潮意的怀抱,倾盆大雨中滚烫的呼吸,红烛帐暖的灯影之后的那张面容。

是他。

是她的夫君——陆淮序。

而这里,也不是什么宋府,是庸城。

宋时窈扯出一抹笑意:“我刚才,居然以为自己还在宋府,还想着要找什么借口去国公府找你的麻烦。”

听得这话,陆淮序先是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我就在这里,不需要借口也会来见你。”

“真好。”

宋时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能昏睡两个多月,她的记忆停留在陆淮序找到她的那一幕,至于剩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知,只能从他人口中打听。

但陆淮序却硬生生断了她的这个念想。

只因那日醒来大夫给她诊完脉后说了句“切勿忧思过度”,他便撤了屋子内的书,不论她怎么央求,也不肯给她说最近的事情,只让她乖乖待在府中安心养伤。

还好有安乐在,能陪她闲聊解闷,也没陆淮序那么有防备,三言两语就被宋时窈套出了话来。

宋时窈这才知道,原来魏然绑架她的那天,边境已经开战。战事当前,但魏然离开庸城后却不知所踪,至今都没查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