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像是演唱会现场贵宾室,空间不算太宽敞,有个开放的小阳台,外面是一个封闭的室内舞台,不过整个厅能容纳的人不多,这里的视野可以看得清楚表演者的微表情。
旁边领着他们进来的服务生问道:“这里是菜单,需要上酒吗?”
祈聿独裁道:“不用,来两杯芭乐油柑。”
“所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有演出?”
“一个投资圈的玩咖创建的娱乐会所,每周会有盲盒演出和定期的拍卖,今天有咚咚的魔术秀,”祈聿靠在后椅上,“不过我喜欢这儿厨师做的潮汕牛肉,以前工作忙的时候下班会来一碗。”
“什么时候?”江白好奇道。
“贸易战那两年,投资做到最上端的时候,风险不是1+1,而是级数增长。祁家有很多投资项目涉及高新技术产业,而这些企业在政治摩擦时一定程度上会成为牺牲品,会有百亿、千亿资产的流失。”
江白捧着脸,很感兴趣:“星星说你很厉害,你当时用了什么办法?”
“哪有人是神,政策是投资里最需要预测的风险,不过是预见了摩擦,花了时间和成本去防止更多损失的出现。”
可是能预测这些,还能先见性地投入成本生产,已经很厉害了,江白心里暗叹。
服务生将菜品端了上来,祁聿给她盛了半碗牛肉汤:“尝尝。”
很鲜很好吃,如果在冬日它的味道应该会更好,江白不禁在脑中勾勒出他独自穿着大衣在雪中行走,然后穿过街巷来到这个地方喝一碗热汤的模样。
观众席逐渐坐满了人,江白还能听到他们探讨宋冬风的声音,随着音乐想起,帷幕缓缓拉开。
他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一张“扑克脸”登场。
花牌在他指尖飞舞,飞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燃烧人体的火焰顷刻间消失,从简单的手法到危险性的演出,有点颠覆宋冬风在她心中的印象。
其中有一段绳艺,宋冬风用红绳捆绑女伴的身体,再用吊钩将她挂起来,神迷又有点色情,随着他的黑布覆盖悬挂的女人,几秒内女人就凭空消失。
江白莫名联想到在法国看到的一些擦边秀,比如脱衣舞、钢管舞。
她对祁聿道:“宋哥是不是有点特殊的小癖好……”
“比如?”
“s?m?他捆人的手法挺熟练的……”
祁聿拿着叉子的手一顿:“了解挺多。”
“国外很常见吧,我跟点点去旅游的时候,那些本地导游向我们力荐max秀之类的,那些男模脱完衣服身上会绑着各色各样的绳子。”
还会特意去凸显某些部位。
“脱到哪?”
“男人还能脱到哪,不就剩个内裤吗?”江白理所当然道。
气氛莫名开始凝固,江白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抬眸看向祁聿,那人双手环胸凝视她。
“经验这么丰富,去过很多次吧,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最得你心的男模?嗯哼?”
这句嗯哼掐住了江白的脖子,她紧张地捏着筷子:“我没有很想去看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秀,是导游说这是一定不能错过的风景,我也是被哄骗了。”
“是不是还哄骗你上去互动体验,摸对方的身子?”
“你怎么知道?你也看!”江白指着他。
“男人对我而言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有的我没有?自己不学好就乖乖认错,还要狡辩,今天这顿你买单。”祁聿往后一躺。
江白看了眼小票,特地数了下几位数,委屈巴巴道:“不是你说请我吃饭吗?”
“你的门票应该值好几顿饭钱。”祁聿眯了眯眼睛。
江白吸了一口气,咽下这口气。
后面的拍卖两个人都没兴趣,都是些洗钱的垃圾字画,倒是宋冬风来包厢坐了一会儿,见两人气氛不对还没眼力见地挤进来。
“小爷的手艺不负虚名吧?”他得意洋洋。
江白鼓掌,好奇道:“所以你怎么做到大变活人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宋冬风转着一颗硬币,“魔术师保持帅气的第一条宗旨就是,永远不要透露魔术的秘密。”
“哦对了,你俩去打牌吗?陈世捷的小区外有家高端棋牌室,附带一个bar,酒调的不错。”
“不去。”两人异口同声。
江白一想起酒就心虚,祁聿听到“酒”字则是有些晦暗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得走了,牌局不能缺,这可是我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宋冬风展出一手的梅花“a”。
“我不会玩,不过你为什么不去?是不是宋哥经常出老千?”江白思索着他如何凭空变出一手牌。
祁聿默默“嗯”了一声,将责任推到宋冬风身上,尽管根本没有这回事。
江白还是更喜欢呆在家里的日子,风雨都在外面,自己独自安逸,所以乍叫她出来尽兴玩,她想不到去处,还是会觉得蜗居在沙发上看部电影更加放松。
于是吃了这顿晚饭又开车回去。
脚下的平底鞋是新买的,后跟的皮质稍稍有点硬,她踩了两脚刹车开始觉得有摩擦痛,等到了小区就有些走不动路。
她是从车上跳着下来的,一个不稳倾倒在祁聿身上。
“脚伤到了?”他作势要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