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想了一下,道:“好好休息,一路上的监控我让人处理了,等我出国第二天你先走水路去韩国,再转机法国,我让暮尘想办法安顿你。”
徐彦垂败地低下头,捂住脸:“这次是我太急了,我甚至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可它是唯一跟研究组有关的线索。”
祁聿拍了下他的肩膀:“不用心急。”
两天后的早上,祁星揉了揉脸蛋。他坐飞机有很多东西需要带,比如最重要的氧气瓶和药,除此之外,江白送他的娃娃他也一并塞在车后座了。
他们是两趟航班,不过都在南城东部机场,外面排着四辆车,一边送祁星,一边送祁聿,黄叔帮忙搬运祁聿的行李。
“诶等等,”祁星站在哪看了会儿迈巴赫和幻影,突然喊住黄叔,“我跟哥换一辆车吧,后面那个座位宽敞,他坐着舒服些。”
江白换了衣服下楼,早饭都没吃,但想到祁星要回京津,她也无心吃早饭。
“星星,你吃过早饭了吗?”她走出来。
“吃了,今天我就要走咯,”祁星笑着说,“以后回国要记得来找我。”
“嗯。”江白咬着下唇,满是不舍。
看到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祁星朝温姨招招手:“温姨,给司机都备点面包和水吧,太早了,万一有人低血糖。”
温姨转身进去拿吃食,此时祁聿和徐彦也出来了,他俩驻足在最后一辆车旁边。
“哥,你坐后面那辆车吧,宽敞些,我东西不多。”
祁聿朝弟弟点点头,徐彦在旁边道:“我等你好消息。”
熬了整整两年,祁聿离得偿所愿只差一步,只要教授见了他,愿意把关键的邮件内容交出来,一切就能尘埃落定,想到此徐彦也松了口气,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干完这一摊子烂工作,他就可以直接申请退休了。
祁星帮着温姨把矿泉水递给司机,他走到最前面,头辆车的司机双手接过。
他看了眼司机早上没清理的胡茬,询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可能是柴油,今早上发现油量不足,刚去外面加了油,您要不要我给您打开车内的净风系统?”
祁星压下心头一闪而过的异样,摆了摆手:“不用,你把车往前开一点,停到墙外,让我哥的车先出来。”
司机随手将矿泉水丢进副驾驶座,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声中,他隐约觉得手感不太对,哪来的杂音?
一脚油门下去,车辆向前驶去——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整车炸开,火焰瞬间吞噬了司机,热浪翻滚,只剩焦黑的车架在烈火中燃烧。
江白被接连两声爆炸惊得捂住耳朵,徐彦下意识侧身护住她。
热浪扑面,江白被熏出眼泪,勉强睁眼,只见燃烧的车旁站着祁星。他缓缓转过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下一瞬却身体僵直,重重倒向旁边的草坪。
江白声音发颤:“叫、叫医生……”
她猛地回过神,推开徐彦阻拦的手臂,跌跌撞撞冲向祁星。
“星星!星星!醒醒!”她跪在他身边,双手颤抖,不敢随意碰他。
指尖探向他颈侧,几乎摸不到跳动。江白瞬间崩溃,失声哭喊:“祁星!!!”
除了祁星,所有人都隔着一定的距离,受伤不重。徐彦最冷静,他确定自己听到了连续短促的两声爆炸,当即判断不可能是车子自燃引爆,他果断报警,同时喊了救护车。
直到江白也被带上救护车,她才看到自己的脚踝上方扎入了一块碎铁皮。先前她哭到几乎呼吸碱中毒,手脚麻木不能动弹,耳朵听不到医生讲话,双瞳涣散,只有胸口因抽泣不停起伏。
旁边的护士用塑料口袋捂住她的口鼻,顺着她的脊背。
江白回想起摸不到祁星心跳的那一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要!不要就这样离开!
祁星被送进了抢救室,心梗和半边皮肤烧伤,急诊室医生了解到他的先天心脏病史,即刻叫了多科室会诊。
等护士为江白包扎好脚踝,她才从浑噩中惊醒,一把拉住对方,仰头问:“刚才和我一起来的人怎么样了?”
“别急,手术还在进行,要相信医生。”护士语气尽量放轻,毕竟这里是南城最权威的急救中心,比这还艰难的情况都遇见过。
“能告诉我在哪个手术室吗?”江白从病床上下来。
“诶——你的脚,”护士看着渗血的绷带,也没料到她这么莽撞,有些气恼,“你的伤口那么大条缝,想要不缝针,就不能再使力!”
尽管江白知道自己去了也没用,还是执念要看到祁星出手术室,她噙着一双泪眼看着护士:“我想去手术室外等他。”
“你别动,手术做完还要很长时间,”护士语气凶了点,“我给你找个轮椅,刚刚那些人呢?打电话叫一个人过来帮你。”
江白抹掉脸上的泪水,点点头,掏出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
护士推了个轮椅过来,小姑娘漂亮的长发打了结,凌乱不堪,眼睛肿得像核桃,估计今天送来的重危患者是她生命中至亲至重之人。
这样的场景在急诊不少见,可每一次,都仍让人心头一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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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哭不哭[抱抱]
第40章喜欢你抽痛
祁常瑾受到有关部门询问调查时,在心中骂了祁承千百遍蠢货,丰瑞都漏成了筛子里他居然连泄密的人都没察觉到。
当晚她就叫了祁承到他们常去的饭店会面。
为了以防后续警察调查,祁常瑾带上了陈玉,便当作是一场普通的亲人相聚。
“小姑找我什么事?”祁承正为徐彦带走的资料焦头烂额,她还非要叫他来吃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