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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白 第32节(1 / 2)

贺舠很少看见她这么隆重的打扮,在学校里她总是很素净,喜欢用夹子夹住一半的长发,穿着制服,就已经叫人挪不开眼。而今她穿着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成了人群中最耀眼夺目的人。

那场宴会上,向江白投去目光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呢。

“谢谢,今天太忙了,我差点忘了你会来。”

“都在忙什么?”

“跟着哥哥学投资,所以他们聊生意场上的事,我多少会偷听两句,尽管也找不到什么重点。”

贺舠怔住了,完全没有想过祁聿会教她这些,他回道:“小舅舅对你很上心。”

“我以前也想过他是不是坏人,但人真的很复杂,说的话、做的事,可能和他们的目的都不一致,”江白看着天上的月亮,“不过我觉得人的身体会先大脑一步认识自己的心。”

贺舠有些自嘲曾经的“自作多情”,一个陌生人都比他更信得过祁聿的品行,而他也算是祁聿看着长大的,却因为喜欢失了判断。

“能从他那里学到东西,是件好事。”

“嗯,我知道,今晚你还要回——”江白看向他身后的人。

“贺舠,打你电话都不接,我们该走了。”贺母神情严肃。

贺舠转过身:“我可能按到静音了,对不起。”

贺母走过来,目光审视儿子。

“那就走吧,明天你还要去学校,已经不早了。”

贺舠朝江白看了一眼:“我就先回家了。”

“慢走,伯母、班长,晚上开车下山要注意安全。”江白一路将他们送出庭院。

贺母沉默着不说话,贺舠跟在身后,捏紧拳头。

“如果她是祁聿的人,就不要再来往了,我跟你说过的。”她警告道。

“小舅舅是洪水猛兽吗,连我和同学见面闲聊一句都不可以?您上次不是说赞同我谈恋爱吗?”他多了些逆反心理。

贺母想起祁家死过的人,冷了脸:“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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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上高中的时候,我有位国际班的朋友学习非常努力,因为父母很早就告诉她财产是她兄弟的,让她以后不要去争,免得伤了感情。后来供她读完大学后,给她的每一笔钱都会先告诉两兄弟一声,要他们同意,如果悄悄给还怕自己儿子知道了不高兴。她妈妈只悄悄给过她一次钱,就是她在国外生病要做手术,她妈悄悄打了五万块钱,这种家庭真的是一言难尽。

第35章温泉害羞

林芸回到包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早知道这是个畸形儿,她肯定会直接拿掉。可那时祁聿打定了注意退婚,她拼了命想要嫁进祁家,看到验孕棒的两条杠欣喜过剩,竟没有提前检查就告诉了祁常隆。现在攀上了祁家,医院她塞钱隐瞒了畸形儿事实,已经是骑虎难下。

他们签了婚前协议,如果被祁常隆知道她骗他,只怕是一切立刻变成了泡沫。

林芸看了眼手上的戒指手镯,咬紧了牙。

包厢的门被重重推开,撞到墙上“砰”的一声,林芸吓得缩起肩膀。

她不明所以看向进来的祁承,对方身上隐隐有酒味儿。

祁承关上包厢门,朝她坐着的地方步步逼近,要不是知道他有妻子,林芸都要被这阵仗吓死了。

她抬眸警惕地看着祁承:“你干嘛?你爸让你来找我?”

祁承点了根烟在她对面坐下:“聊聊——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没有脑袋、没有牙齿的畸胎,你要留着它在你肚子里生蛆?”

林芸霎时弹跳起来,不可置信看向他:“你说什么呢!它不是畸胎!”

“你骗傻子吗?”祁承不耐烦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你要等到生下后狸猫换太子?你觉得可能吗?”

她浑身冷汗,没想到祁承连她怎么想的都猜了出来,他要干什么?他今天为什么来找她?

林芸只好装傻充愣:“检查结果都是好好的,我不信你说的,我要再去医院检查……”

祁承碾灭烟头,他凑近她脸庞,掐着她下巴细声细语道:“祁家夫人的名讳还不够你挥霍,非要生下一个儿子嘛……要不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妈怀胎九月在手术室难产而死,就是因为我爸要明媒正娶容明悦,所以在她剖腹产中注射过量麻药,你也不想无声无息死在手术台上吧……”

“什么……”林芸推开祁承,手都在颤抖,她这时才切实地生出恐惧。

她是祁常隆的新婚妻子,当然知道那些往事,祁常隆躺在床上常常一脸惋惜深情地说他的两位前妻命数不好,说他曾经有多爱她们,他的妻子为他牺牲了多少……

她以为他虽然不是个长情的人,但至少深情,对每一位妻子都大方忠诚,从不曾想有这些鬼故事。

“你在这儿骗我,他要是真的这么狠心,你会不恨他?”林芸辩驳道。

祁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所以我继母死了。你要是想坐稳祁家夫人的位置,我给你指条明路,就说我那弟弟对你心有不满,所以……害你流产不能生育。”

他拿上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出去了,仿佛笃定了林芸没有别的选择。

其实他心中最清楚祁常隆的精子质量大有问题,应该不会再有健康的孩子,但是女人的肚子谁说得准,万一又让那老头中年自信倍增呢?

林芸咬紧食指关节,手抖着打出一个电话,那边刚接通,她便带着哭腔道:“爸……”

祁家来的人都不留宿,据说是新婚要顺路拜访林芸的父母,三个人今晚就要回南城市中心的酒店。

祁聿是祁常隆的儿子,理应出来送父亲,江白本着礼节周到也跟在两位老人和祁聿身后。

来时表情不善的祁承此刻潇洒松弛,来时志得意满的林芸却沉默不吭气,她一手提着鳄鱼皮包,一手整理着被晚风吹乱的鬓发,那一片像是被汗打湿了。

“那就这样了,下次再来拜访二老,”祁常隆冲两位老人微微颔首,转头叮嘱两位儿子,“聿儿、星儿,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你们爷爷多念叨,记得常与家里联系,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