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也被感染,转头捂住嘴巴里的果汁,为两个人一起在背后蛐蛐坏东西而开心着。
祁聿就这样旁观着、纵容着小孩子的无素质时刻。
“你们玩,中午我休息一会。”祁聿吃完饭,在餐桌静坐了十分钟陪着他们,消完食就上楼去了。
祁星看着他背影,捂着嘴巴偏头问江白:“怎么感觉我哥的作息越来越老年人了,他之前也这样?”
江白回想一下:“好像是的。早晨出去通风,回来工作,吃完饭午睡,下午起来工作……”
“我去,这么规律?”
江白撑着胳膊看向祁星:“他之前不是这样吗?”
祁星摇摇头:“他大部分时候都陪着家人朋友,有些时候帮我妈在花园里砌砖、喂马、喂流浪狗,有些时候会跟朋友去潜水,他还有潜水证。会抽完整固定的时间去工作,不过他工作效率高,一个周可能就一两天吧,他现在整天忙啥啊?”
江白一下就被祁星的描述吸引住了,她伸长脖子看着星星:“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不过你描述的祁聿让我很好奇,他好像跟以前截然不同。”
祁星闷声道:“车祸后哥确实变了很多,不过意外谁能预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真希望他能放下。”
意外?放下?江白沉默一瞬,看来是祁聿把他保护得很好,他并不知道车祸的隐情。
不过也对,以祁星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事情的真相,若是意外还能叫他心里逐渐放下这个疙瘩。
“你说的那匹马是温莎吗?”
祁星点头:“是它,我之前还骑过,不过只能慢悠悠地走,当时哥还硬要牵着缰绳,真是委屈这匹赛马了。不过回想起来还是很开心,毕竟我也做不了什么运动。”
“你现在能去吗?”江白指了指门外。
“走呗!”祁星眨眼。
驯马师牵了两匹马来,祁星的是温莎,江白手里牵着的是莉莎,与温莎是姐妹。莉莎马背稍矮,江白能自己借力上去,祁星则是在驯马师的帮忙下上了温莎的马背,他有些低血压眩晕,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
江白调转马头过来,牵着温莎的缰绳,免得它躁动。
“扯到伤口了?”
“没有,我做的介入手术,身上没有刀口。”
“嗯?那是怎么做的?”江白驱使马儿慢悠悠地走着,莉莎在左前方,温莎乖顺地跟在她旁边,前后半米的身距。
“一根线顺着血管进入,达到心脏,医生在手术室里需要顶着辐射。”
“那挺好的,微创不会有疤痕增生。”江白误以为很简单。
祁星笑了笑,没多解释。
“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他问道。
“来的时候没几天认识了温莎,觉得它很漂亮,我在南方的小城市,之前从来没见过马,有点好奇电视剧里大家驰骋草原的感觉,后来加入了学校的马术社团。”江白回忆道。
“不过学校的场地应该不支持赛马吧?”
“不太行,马场太小了。”
“国外有很多赛马场,你要是很喜欢,以后去做骑师。”
江白幻想了一下:“说起来感觉离我好远。作为爱好是快乐的,不过职业我已经另有选择了。”
祁星道:“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项暴力运动的职业选手,赛马、冲浪、跳伞、滑翔翼都可以,所以永远在梦里想一想,哈哈哈哈……”
江白也被他逗笑了。
她好像天生和祁星磁场相合,两人总是有说不尽的话,聊不尽的事,越深入越能了解祁星见识广阔。
祁星跟江白一样,对情绪和人性感知细腻。但他的性格看得更通透,总是能把事情往诙谐有趣了说,从不让话题落下。
江白可以想象到,如果他能走出家庭,应该是多么万众瞩目的少年。
“我有点好奇,你哥会骑马吗?”
“会啊,不过他有点小洁癖,不喜欢马儿的味道。”
“上次温莎生产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照顾着,看不出来。”
祁星低头一笑,摸了摸温莎的鬃毛:“我哥是这样的人,对动物和幼崽都很温柔,可能是随了我妈妈吧,总是能对可爱的事物多几分耐心。”
仅仅是从旁人嘴里多了解他一分,她的心跳就快了好几倍。
“在你说之前,我感觉很难想象。”
祁星本以为江白是在说她对祁聿有刻板印象,毕竟出事后他哥面上总是没几分笑容,可抬头看去,少女嘴角含笑,似乎藏着轻微的窃喜,一点也不像是怕他哥的模样。祁星眯了眯眼睛,从江白的反应里察觉到一丝微妙。
他松开缰绳,踢了下马腹,凑上前去。
少年冲着她蛊惑一笑:“我妈拍过很多他过去的照片,你想看吗?”
江白捏紧手里的缰绳,她担心祁星看透她的小心思,但又无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心,便假装矜持说:“如果你哥不介意的话……”
祁星了然于心,对她歪头一笑,嘴巴比了几个口型:“他——不——介——意——”
悄无声息的回答直接忽略了当事人的意见,成了两小孩的秘密,江白跟着他悄悄溜回去。
祁星做贼应该是很有手段的,江白以为他是要去哪里偷,结果他用着江白的电脑直接黑进了祁聿手机的云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