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地扔下这句话,言叙转身进了?厨房。
韩翊行并没有追上?去,也没有情绪激动地争辩什么。
言叙从厨房拿着一瓶冻了?冰的矿泉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韩翊行沉默地坐在原处,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诡异的对峙在空气中蔓延,两人?谁也不说话。
言叙拿了?条干净毛巾把矿泉水瓶子包起来?,给韩翊行冰敷。
韩翊行却是抬手挡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言叙压抑着呼了?一口气。
“我这里,”言叙顿了?顿,“条件太差,容易受伤。”
静默了?几秒,言叙再次尝试给韩翊行冰敷,这次他没有拒绝,只?是头皮甫一接触的时候被冰得皱了?下眉。
“冰箱里冻着水,是不是因为你也经常撞到?”韩翊行沉声问。
言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韩翊行接着说:“你也容易受伤,你以后也别来?这了?。”
言叙有些无语又无法反驳,他租的房子,他不来?这能住哪。
韩翊行善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能怎么说。
“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吗?”言叙无奈道。
“你觉得你很?讲道理吗言小叙?”韩翊行笑着反问。
“我......”言叙卡壳了?。
“上?了?法庭还会让双方陈述辩词呢,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直接给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判刑了??”
韩翊行的语气并不是冷冰冰或者严厉的,他的语调很?温和,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但他没料到,言叙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他了?解言叙,知道言叙刚才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是因为他被撞了?头而感到内疚。
他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并且不让言叙给他冰敷,其实是苦肉计,而且是成?功了?苦肉计。
因为后来?言叙缓和语气主动向?他解释了?,这是韩翊行预料之中的。
所以韩翊行也用插科打诨的语气,数落言叙不讲道理,不顾是非黑白地赶人?。
这样他就可以得寸进尺地要求言叙以后不许再把他推开。
可言叙脸上?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表情呢?
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让人?觉得阴郁,冷得像寒潭,深不见底。
半晌,言叙失神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这都是你的事。”
韩翊行变得有些茫然。事情不该是这个走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彼此压抑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韩翊行的手机铃声打破僵局,屏幕上?显示“急诊”两个字。
他接起电话,听对方说了?什么,语气有些焦急:“我10分钟到。”
边说边站起身去门口换鞋穿外套,“我今天白班加夜班,明天早晨下班过来?找你。”
原本?愉快的早餐就这样不欢而散。
言叙特?意?定的晚上?的卧铺,省去了?白天坐车晚上?到那边还得住酒店的花销。
他只?带了?一套衣服和洗漱用品便?出了?门。
早上?吃饭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告诉韩翊行自己今天晚上?出门,可后来?被打断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如果?因为这再给韩翊行发微信,就显得他好像是要跟韩翊行报备似的。
他没这义务。
又想到韩翊行上?学的时候谈过两个对象,气不打一处来?。
在一起的时候,韩翊行不止一次提过这是他第一次恋爱。
言叙走的时候他们还有不到半年就毕业了?。
第一种可能性,在言叙之前他还谈过,但是骗言叙说他是初恋。
第二种可能性,言叙离开之后他就无缝衔接了?。
哪一种可能性都让言叙不怎么愉快。
言叙白天基本?没怎么睡,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躺在卧铺车厢,虽然不吵,火车还有节奏的晃来?晃去,很?是助眠,但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刚上?大?四没多久,他那已经几年没见过面的父亲言怀英,突然出现在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