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魏宴宁抚掌,“这就是胸襟,一般人没有,反正?我没有。”
这几人面如土色,想怒又没敢怒,各自找了蹩脚的借口离开。
宽敞的包厢里,又剩下她和徐惜鹤两个人。
刘特助在外头看着,总觉得枪药味很重,于是走?远了点。
徐惜鹤看够了好?戏,明着问:“专程来这一趟,魏总不会就是为了搅黄这点生意吧?”
魏宴宁不屑:“你觉得你配、还?是她们?配?我来…就想看看徐总在忙什么。”
徐惜鹤逸出?丝笑,不戳穿,“我还?能忙什么,左右这点事儿。”
上回易今莳带她去见郁檀,郁檀估计是在担心,所以才让魏宴宁来打听。
这会儿,她倒是挺羡慕魏宴宁,至少还?能被人使?唤。
魏宴宁拿了酒杯,想起易今莳的嘱咐,半点没沾,又放回去。
徐惜鹤来这儿谈生意,没缠着易今莳,那她回去也能交差了。
“回了。”魏宴宁起身?就走?。
郁檀生了病,她一刻也等不下去。
她着急回家。
徐惜鹤目送一阵,杨秘书进来时?,她还一副思索模样。
杨秘书问:“徐总,崔小姐出?来了,我们?要过去吗?”
徐惜鹤点点头。
她穿好?衣服,出?了门,在廊道那头看到崔凌的背影。
工作人员跟她说了什么,她转身?看了过来。
徐惜鹤颔首。
楼上,隔着坚薄透澈的玻璃,观赏鱼游动时?,水流曳动,灯光照在鱼尾上,晕出?鲜艳的光影。
徐惜鹤坐在对面点茶。
崔凌好?奇地观察她。
这个传闻中与易今莳有仇的人,看上去冷静淡然?,即便离得这么近,却?不会有压迫感,或许是对方刻意收敛,因为徐惜鹤那双眼睛渗墨一样幽黑冰冷。
崔凌跟她没有丝毫交集,本不该对一个陌生人评头论足,但此刻,她心中莫名有些抗拒。
总觉得徐惜鹤不是个好?人。
一杯醇香的茶放在跟前,徐惜鹤声音温和悦耳:“崔小姐,我来见你是想从?你这里买一样东西,实在唐突,如果有机会,改天我再去易家……”
她话没说完,崔凌就说:“我不住易家。你要买什么?”
如果刚才只是抗拒,现?在已经变为防备。
崔凌敢肯定,徐惜鹤一定觊觎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前几年易小姐拍走?了两枚粉钻戒指,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转送给崔小姐。”
崔凌想起那枚粉钻。
她后来查过,那戒指来头大着呢,价值不菲。
细密的粉珠镶在戒圈上,与钻石衔接的极好?,很少有细圈能承载住钻石的重量。
那晚,易今莳像送一颗糖一样,把它送给崔凌。
每每想到这里,崔凌就会烦躁。
“徐小姐也喜欢那个戒指?”那为什么之前不去找易今莳买?
她对易今莳真有那么恨吗?
徐惜鹤说:“我妈喜欢,买给她的。”
崔凌知道徐枫荃,有一年峰会上还?见过面。
……看着不像。
倒不是她刻板印象,属实是…徐枫荃看上去严肃的很。
崔凌说:“人家把东西送给我,我转头卖掉,还?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
徐惜鹤给她定心丸:“据我了解,易小姐对崔小姐是十分在意的,早上我让秘书去过易家,佣人说易小姐一直在忙着收拾崔小姐的房间,昨天晚上在客厅等了你一整晚。”
说到后面这句,她低垂下眼,表情变得微妙。
崔凌并未注意,满脑子都是‘等了你一整晚’。
这句话让她轻易乱了阵脚。
她到底要怎么面对那个没有边界感的‘姐姐’。
明明最开始她只是为了还?蔺庭昱的人情。
这些年她一个人奔波,早已习惯,她不需要家人,她不需要牵挂,想走?哪儿就走?哪儿。
直觉告诉她,易今莳是个变数。
下午,易今莳去鸣华区,将果蔬送到郁檀家里。
魏宴宁也在,不过被赶去书房。
她和郁檀说了会儿话。
这次,郁檀不提要离开的事,而是说起徐惜鹤。
她问:“小莳,那天我见了徐惜鹤,她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易今莳小声说:“她人挺好?的,而且这几年在国外嘛,她或许能帮你。”
“帮我?”郁檀讶异。
易今莳道:“你想想,魏宴宁那么守着你,凭我这点能耐肯定没办法送你出?国的,但是徐惜鹤可以呀。”
郁檀回忆了一遍,从?最开始她提起徐惜鹤,再到上次的见面……
原来小莳都是在为她打算。
这让郁檀眼眶酸胀,她自以为能保护易今莳,没想到最后却?反了过来。
“……小莳,如果我走?了……”她想说魏宴宁会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