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雾包裹的?房内密不透风,二人额上及两鬓都陆续渗出了汗,汗水滴落身?上,光线打在其上,折射出银亮的?光泽,显得阴影鲜明?的?肌肉愈发漂亮。
情至深处,热得两人几乎要融化在一块,却无人顾得上。
一番水乳交融的?鏖战过后,真宿的?喘息逐渐平复下来,脸颊的?潮红亦逐渐消退,盯着那?牵着十重瓣莲刺青微微起伏的?背肌,指腹在那?妖冶繁复的?花心上描摹了两下,勾得还在低喘的?鸩王,回?头斜睨了他一眼。
被睨这么一眼,真宿蓦地发现自己竟忘记了正事,不由得“啊”了一声。
鸩王终于?从余韵中彻底清醒过来,懒怠地翻过身?来看真宿一眼,漆黑的?眸子里写着迷惑。
真宿露出懊恼神色,道:“咱俩把双修给?忘了……”
鸩王闻言,也鲜见地哑言了:“……”
双修与寻常床笫之欢,并非同一码事,不可同一而论。双修,须得配合功法,针对穴位,还涉及灵气精元的?梳理、净化、输送与交融,虽说床事亦少不了技巧,但远比不上双修的?复杂程度与专注程度。
真宿自三尸满契以来,阴煞气与修为暴涨,体?内的?真气乱七八糟,一直不曾有时间打坐梳理。若是双修成功,比起独自梳理吸收,很可能再上升一个台阶。
既已想起这般要紧事,二人眼神一对上,便按着脑海里的双修功法,面对面,膝盖顶膝盖,开始打坐。
梳理灵气对于?修真者,就彷如呼吸一样,是刻印在本能里的?事了。梳理不难,但要发挥出多倍的?效用,就不能埋头自己梳理。真宿险些就因为习惯,一下子给?梳理通了,幸好及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双修啊,是以停住了动?作,转而去看鸩王。
以往,真宿的?神识怎样都没法穿透鸩王的王者紫气,可现如今,当他指腹点在鸩王的?某个穴位,亦或是经脉节点时?,那绛紫色会有微妙的浮动?,好似扬起了尘埃一般。
真宿不禁感到新奇,便在各个穴位游移了起来,辅助梳理的?同时?,尝试着将绛紫色擦去,意图看清底下真正的?色彩。
某人玩得不亦乐乎,但苦了鸩王。
这无异于?撩拨,而每一次净化,皆会振荡鸩王体?内的?灵气,使其变得稀薄纯粹,脏污的?杂质被拔除的?那?瞬间,那?快感远胜无数,亦远胜于?独自一人的?净化,从前或许需要振荡数百回?,双修时?便是事半功倍,仅需要数回?,便能一下子净化澄澈,是以那?快感由百化一,刹那?间堆叠膨胀,饶是忍耐力惊人的?鸩王,仍是被激起了一阵阵战栗。
“庆儿……”住手。
鸩王倾注心神,极力压制着快感的?扩散,无比地欲要让真宿停下,可对上真宿那?透着天?真的?可爱神色,他终究是没?有将话说尽。
然而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后头的?大菜——交融,才是真的?“残酷”。
灵气进入不同人体?内之后,所经运转的?路线虽大差不差,但是转化成的?真气品质却大不相同,大多都会带上“个人色彩”,而这种差异,便是来自于?人的?不同体?质、修为、金丹或元婴等等的?差别?。
人与人体?内的?真气差异越大,融合的?难度就越高,需要克服的?阻滞越多,用以克服的?交融也就需要更多次。
鸩王不怕难,怕的?是不难。
偏生真宿与他,明?明?修为相差甚远,一个金丹期,一个化神期,身?上虽都带有魔气,但程度差得多,一个被鬼银偷吃得只剩下二重瓣,一个仍有十重瓣,更别?说,一个是真仙体?与伪至阴体?,一个则是龙蝎体?,故而正常而言,他们的?真气理应相差极大才对。可事实上,不知?是否是分?神为阴,真仙体?为阳的?缘故,他们的?真气契合得离谱!
是以他们的?交融,一次抵百次,那?真气的?冲刷与贯通,简直要将魂魄都冲散,紫府都抽离出去,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思考不了。那?灭顶之感,叫人一阵后怕,仿佛自己不是自己,只觉脑子都要坏掉了。
着实过于?恐怖了!
可若是在此时?叫停,真气一旦倒灌,莫说走火入魔,他们本都已入魔了,是以魔气一加剧,时?刻可能魔人躯体?化,便不可能维持理智,从而彻底疯魔。
谁能想到,不过是一场双修,竟比前头的?大战还要凶险。
真宿本没?察觉不对,这时?他真仙体?的?强悍就突出出来了,虽飘飘欲仙,但他对于?这种会冲击次紫府级别?的?感觉向来警惕,因为苦惯了,亏得他常年为毒发产生的?剧痛所害,遇上眼前这种情况,他第一时?刻反应便是要全副身?心去抵御和克制。而他确实抵御下来了,头脑一片清明?。
鸩王并非没?有抵御,但其体?质与经验比之真宿,尚有欠缺,幸好真宿清醒着,很快便注意到了鸩王情况不对。
就跟灵气暴涨可能会使修者爆体?而亡,真宿能看清绛紫色之下,一片刺目的?鲜红,乃是经脉刺漏的?征兆!真宿顿时?急了,连忙将毒素渡入鸩王体?内,成结去堵住所有的?经脉缺口,又嘴对嘴给?鸩王喂了两颗阳气凝结而成的?药石,卖力纾解鸩王未能释放的?精元。
“哥哥,鸩默,看我,看着我。”真宿拍了拍鸩王的?脸,唤道。
随着精元释出,体?内真气逐渐稳定下来,鸩王也慢慢回?过神来,涣散的?目光聚焦落回?真宿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