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底下的正魔道对垒,正道人多势众,把魔道的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凤翎高傲的面上浮现?怒容,“当我们魔道软柿子来捏?动作不断,有够烦人。”
躬身立在一侧的古怪道人,同仇敌忾道:“这回是段温扬和宋葳合力,已然封堵魔道三大门?的弟子多日……”
很显然,这是冲着他?来了。凤翎魔君嗤了一声:“真以为我会为了疑莲,不敢跟他?们正道动手吗?呵呵,没脑子的东西。”
“让底下的门?人,放开了打?。”他?眉目凌厉,下令道。
古怪道人顿了顿,终究没忍住将顾虑道出,“如?此这般,疑莲真君那边……”不好交代啊。古怪道人深知魔君大人对疑莲的执着,偏偏疑莲是正道一方,之前行事多有掣肘。
不料凤翎却仰起脸笑?了,“怕什么,有继庆在手,疑莲岂会同我翻脸?”
“本魔君不过替他?清理身边烦人的狗罢了,他?还?该谢谢我呢。”那个坏种,怕是早就烦透了那些个家伙日日拿他?做春梦,沉浸在争抢真爱的戏剧之中?。
太可笑?了。
凤翎魔君邪气一笑?,踩上栏杆,正准备往下方战得正酣的场地一跳,蓦地想起一事,及时转头与古怪道人吩咐道:“对了,你替我去?阴曹……”
阴曹,勾魂司。
被?阴兵符传召而来的真宿,恰好与阿桂碰上了。
真宿将面纱钱还?回去?,阿桂却摆手,“旧玩意罢了,你现?下都用不上了吧。”
虽说如?此,但真宿不想欠着人情,阿桂见?他?坚持,则道让他多罩着自己。这一次次的,她方才明白自己当初并非抓了壮丁,而是抱了粗大腿。
却不想,去?到事务处后,发现他和阿桂分到了不同的任务,可最?奇怪的是,这回他?们都不是去?沂廉村,而是寻常的旁的收魂任务。
“为何不是去沂廉?”真宿问。
衙门?的人却不回答。
阿桂挠了挠垂耳,“其实先前连续被?分到沂廉,方才是古怪。那种大案,只?有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级别的,才会是固定队伍,像我们这种阴兵,一般都是随机分配下去?的。”
是以先前他?的任务,恐怕背后都有人刻意安排。
那又是为何,现?下又恢复了呢?
真宿不由有些焦急,沂廉村的丢魂案,眼见?就要来到最?后阶段了,所有线索都已然指向了某一个答案,就差去?将幕后黑手引出来。
孰知现?如?今,临门?一脚,却让他?去?执行旁的任务。
真宿想召出鸩王,可鸩王去?了就任大典,像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判官,甚至连城隍也都去?了阎王殿里,他?自?是不能打?扰鸩王的好事。
算了,那便先走一趟罢。他?这任务只?调派了三个阴兵,可见?不会是多么棘手的事情。真宿朝玄黑棺木走去?,阴兵符亮起,传送阵即将被?激活。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真宿的上臂,将人扯离了棺木的传送阵范围。
真宿回头一看,竟是头戴垂坠黑珠的冕旒,披着曳地玄袍,神色紧张又严峻的鸩王。
“陛下?”真宿习惯性喊出口,喊完才察觉不对,改口道,“阎王大人。”
鸩王未回话,身后便追来了一大群人。
真宿定睛一看,发现?参加大典的,有头有脸的勾魂司的上官们,全都在这了。其中?黑白无常站得最?前,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新晋阎王大人,蓦地从大典“出逃”,跑来“逮”真宿。
鸩王收回手,欺近真宿耳侧道:“遇着何事了。”
真宿金眸微微睁大,显然想不到鸩王是如?何知道的,他?并没有念咒召对方。
鸩王传音道:“双修才结束不久,庆儿的情绪,孤在远处都能感?知到。”
真宿被?鸩王的孟浪所吓住了,瞳孔地震,慌忙转移话题,将自?己被?调派去?了旁的任务的事情,如?实告知鸩王。
鸩王闻言,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杵在后头的城隍。
鸩王接过真宿的阴兵符,改了目的地,转头命牛头鬼面随真宿一起去?沂廉村,务必将丢魂案彻查清楚,以及将楼澜抓拿归案。
这听着多少有些倒反天罡了,真宿毕竟只?是个阴兵,这样明目张胆地让牛头马面听从真宿指挥,这位阎王大人的心,当真偏得离谱。
“是,大人!!”
见?牛头马面一一应下,黑白无常脸色更为一言难尽了,目光在阎王和真宿之间逡巡,不明白为何空缺数十年之久的阎王之位,会突然被?人占上,而这诡异地冒出来的顶头上官,莫名跟真宿走得这般近。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着二人。
“孤就不去?了,有事召孤,乖。”鸩王传完音,抬手招呼众人随他?回阎王殿继续大典,口中?虽致歉,但语气显然毫无悔意,那目中?无人的霸道,深深扎根于众阴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