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纨绔被凤鸾楼的门子拦住,他愤怒挥开门子的手,啧道:“你是啷个外地来的?不知本少是谁?”
门子笑?了笑?,“少爷今年岁数几何,可有邀请信?”
“什么狗屁酒楼还需邀请信才能进!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拦我?!”
纨绔怒不可遏,猛地抬腿想踹向门子,门子却早已给门内的打手递了眼?色。
“唔唔唔唔!!——”纨绔被封住嘴,拖到了外头的小巷,随之传出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真宿在附近的屋檐上目睹了全程,默默思索起来。
他好?不容易用了皇上的金叶子,去茶楼买了情报,得?知浮因和汾毕今晚就在这凤鸾楼里。可他要怎么进去呢。
凤鸾楼每一层都有打手巡逻,围得?密不透风。从外部闯入不是不行?,以极快的速度逐个击破即可,但是被发现的风险极大。毕竟他总不能够凭空让人的身体消失,只要有人发现异常,势必会引起内部的骚乱,只会更难接近那两个谨慎的老道士。
况且,楼外刻意?建成?了难以落脚的屋檐,不仅有金铃线,还有尖刀鸱吻,主打一个防刺客防贼防鸟,来什么防什么。
从正门突破,则需要邀请信。他现下回?去买一封,再混进去倒也不难,但道士这种身份,他们?所处的顶层,不像是用邀请信就能轻易去到的……
思来想去,真宿还是决定将五感开到最大,直接在原地偷听,先探探情况,再另寻法子。
凤鸾楼内,倩影飘飘,丝竹靡靡,酒香与衣香交织,却难以透进最上层的贵客套间。
“巢公?公?,这音障当真能让外头听不见咱的声音?”汾毕好?奇地问道,同?时其肥厚的大掌不停地在怀里青倌人的衣下游移作乱,引得?阵阵调笑?。
“当真。不信你可以到外头去试试。”巢主事抿着酒,听着这娇声,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被扰得?没了笑?容。
“哎呀,莫生气莫生气,贫道哪能信不过您啊!既然这般可靠,那贫道可就不收着话咯!”汾毕乐呵道,但话音刚落,他斜乜着青倌人的眼?底,掠过一丝无情的凶光。
然后汾毕道:“就是这天子也太好?忽悠了……”
话未说完,青倌人听到了其中?两个字眼?,手里的酒杯登时脱了手,“叮”地滚落在地板上。他瞪圆的眼?眸中?满是惊恐,泪水夺眶而出,“小生不想……不、不是故意?听到的……”
汾毕咧嘴残忍一笑?,“是吗。”
巢主事轻叹一声,谁看不出来这老家伙就是故意?的呢,什么正道修士,简直比江湖人还要嗜血,刀下亡魂也不知凡几。
一声“刺啦”,衣帛开裂,又一声“噗噗”,腥血涂墙,地上便横陈了一条被汾毕晾腿的“人凳”。
坐在对面?的浮因连长眉都没动一下,自顾自地从桌上拿起大葱,卷着狗肉吃。
巢主事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隐隐觉得?这两个老家伙是在给他下马威。
阉人不受待见是常事了,不过他暂且不跟他们?计较,因这次来找他们?,是为?了一件颇为?重要的正事。
钦天监新上任的灵台郎,观星象后算出了近来一直在阻挠他们?计划的人,此人竟是横空出世的,万分?诡异,而他同?时还是皇上的吉凶双兆星。
「二旗相近,则福中?藏灾祸,二旗相合,终下克上,速其亡也。」
灵台郎的命数测算,是这么预言的。
按理说,既然此人与皇上纠缠下去,会自取灭亡,那便没必要专门去针对此人。有此人在,反而是在顺应他们?灭皇的目的。
可放任此人在暗处,他们?实在过于被动。且该测算被林悟得?知了之后,林悟异常执着地要他将此人找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灵台郎再测算,灵台郎便告诉了他一段艰涩难懂的命数真言,他反复看了半天,才解读出来。意?为?今夜那颗吉凶双兆星会主动接近老道士,若是设下能屏障五感之一的结界,罩在老道士周身,即可使吉凶双兆星黯淡七日。
接着只要观察宫中?何人七日皆有异,便能认定此人为?吉凶双兆星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