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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秦既白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沉。”

有汉子在,这一觉裴松睡得格外安稳,浑身都暖和舒坦。

他想他以前也没?这么矫情,累极了硬板床上?也能倒头就睡,如今却非得跟人挨在一起才安心。

他哪是认床,分明是认人。

正想着,脸上?忽然一温,秦既白侧头蹭了蹭他,薄唇贴过来,有点?痒。

裴松问:“醒了?不再睡会儿?”

汉子舒服地叹口气:“不睡了,得干活了。”

话是这么说,手却把裴松的胳膊往自己颈子上?揽,还凑过来密密实实地亲。

林间鸟鸣声起,已是清晨,两人却都不想起,就这么懒怠地搂着,便?觉日子安稳。

眼看时辰不早,裴松记着还有不少事要忙,匆匆爬起来。

床铺地方小,手不小心碰到秦既白的胸膛,汉子突然皱紧了眉头,就这一下,还是被裴松看见了。

他心中起疑,伸手要扯他衣襟,却被秦既白按住:“没?事儿。”

“胡扯!没?事儿你会拦我?”裴松反手按住他,另一只手使力一拉,就见单薄布料下的胸膛上?一片血印。

他急着把秦既白的衣裳全扒开,那道红从肩膀一路漫延到肋下,尤其骨头处伤得重,看痕迹该是被绊套勒的。

好在汉子还不傻,采了草药捣碎涂过,只是过了这么久,药膏早在衣裳上?蹭没?了。

“我擦过药的。”秦既白伸手将?衣衫拢好,“真不疼。”

裴松又气又急,在他侧腰拧了一把,见汉子皱着眉倒抽气,又狠捶了他一拳:“疼死你算了!”

秦既白腆着脸讪笑?:“疼死我你该心疼了。”

裴松本想啐他胡说八道,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缓声道:“知道还瞒着我。”

秦既白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片刻,垂眸笑?起来。

娘亲过世后,再没?人管过他,不论好与?坏,都没?人在意。

就连生辰时,他坐在土坡上?往山里远眺,层林尽染时美景如画,也无人与?说。

可?现下不一样了,有了裴松,他这捧飘萍便?有了落脚之地,生根、发芽,蓬勃出?一簇簇新绿。

“我不是故意瞒你,是这伤真不算啥。”秦既白说。

以前打猎,比这重的伤也常有,被绊套勒几下,根本不算事。

他伸手把裴松搂紧,温声道:“可?我喜欢听你骂我。”

多骂两句、多打两下,都让他觉得自己有人管、有人疼。

裴松抬头看他,正对上?秦既白灼灼的目光,脸上?腾一下漫上?红:“你这人多少有点?儿毛病。”

秦既白哧哧笑?,伸手揉了把他的屁股:“反正都成亲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你小子又瞎摸!”昨儿个屁股还没?疼完,裴松撑着身子爬起来,急急忙忙穿鞋下地,逃似的往外跑,“赶紧起来干活!”

秦既白把胳膊枕在脑后,静静看他,果然见裴松走到半路突然回过头,气乎乎地朝他举了举拳头。

秦既白哈哈哈笑?起来,忙起身趿上?鞋跟了上?去。

天?已大亮,林子里还飘着雾,日光穿过树叶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裴松揉了揉屁股,到树下捡了些枯枝,回到临时搭的石灶前生火做饭。

晨风一吹,颈子上?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哆嗦着擦开火折子,肩膀却忽然一热,秦既白把自己的棉衣披在了他身上?。

这棉衣有些年头了,薄薄一层,最多能挡些风,就这还不肯做新棉衣,死犟死犟的。

“今儿个吃啥?”秦既白问。

“喝粥成不?再把剩的饼子热一热。”裴松挠了挠脸,有点?不好意思,“好几年没?做饭了,手生。”

火苗窜起来,小小的一簇,还没?坐上?锅子,秦既白蹲下身,伸手过来烤火:“成,啥都成。”

“你也是真不挑。”

“好养活。”秦既白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先忙,我去洗把脸,回头还得下个陷阱。”

这次进山虽然猎刀、弓箭都带得齐全,可?打猎讲究以巧取胜,单靠蛮力追猎太耗体力,下陷阱才是稳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