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和祁煊家里,也都不妥。
万一事情走漏了?风声?,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想到?了?一处地方,暂住些时日倒是无妨。”祁煊说。
“你朋友的住处吗?怕是不妥。”闻潮落道。
总不好?牵连一个无辜之人。
“不是,那处宅子就在城南京郊。是……年?前陛下?命我带人抄了?,宅子主人贪赃枉法,已经处置,宅子里的人也全遣散了?,想来一年?半载不会有新主人。”祁煊说。
这倒是合适。
哪怕出了?事情,也查不到?他们俩头上。
于是,祁煊便带着闻潮落和那兄弟俩,一道去了?南郊的一处宅子。
这宅子依山傍水,周遭并无邻舍,倒是僻静。
“阿材,你四处瞧瞧,看看宅子里有没有藏着人或者豺狼虎豹。”闻潮落毫不客气地支使那少年?。少年?在放弃了?最初的敌意后,办事极为麻利,叮嘱了?弟弟不要乱跑,化成白隼便朝着宅子后院飞去。
小阿苗见哥哥有事去办,便迈着小步子在院中转了?一圈,找了?一处干净的石阶坐下?,乖乖等着哥哥回来。
“你觉得……”祁煊开口。
闻潮落却抬手在他唇上一按,朝小阿苗说:“阿苗,捂着耳朵,我们要说悄悄话。”
妖异耳力好?,哪怕隔得远了?,也能听到?两人说话。
小阿苗很听话,立刻抬起?两手捂住了?耳朵。
祁煊垂眸看着闻潮落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便觉触感温热,脑袋里又忍不住有些飘忽。自从笃定闻潮落对他有那种心思,他再看闻小公子,便觉得对方举手投足都在故意撩拨自己。
就像现在。
手指头按着他的嘴巴,肯定是故意的。
“我觉得这兄弟俩心思纯良,不会有害人之心,否则当初惨死?的就不会只有胡赖子一人。”闻潮落不等祁煊问出口,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祁煊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强行从闻潮落的手指上拉回了?思绪。
“嗯,二郎说得对。”
“老张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不痛快。他虽然?变成了?那样,可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所受也是无妄之灾。好?在这兄弟俩没像老张一样……”闻潮落抬眼?看向祁煊,“祁副统领,你不会等我一走,就朝牵狼卫告状吧?”
祁煊看着他这副模样,忽得想起?了?对方先前骗小孩子时说的话,揶揄道:“我不是你夫君吗?咱们既是一家人,夫君又怎会与你不同心?”
依着祁煊所想,闻小公子听了?这话必定着恼,然?后红着脸追着他打骂。然?而?闻潮落却没恼,甚至没有生?气,只是耳尖有些泛红,没理人。
祁煊怔怔看着他这副模样,一颗心就跟让猫尾巴尖挠了?似的,有些痒。
“二郎。”祁煊唤他。
“说了?,别这么叫我,肉麻。”闻潮落瞪了?他一眼?。
“我……你的心思,我都明白。”祁煊说。
“我什么心思?你明白什么?”闻潮落瞥他。
闻小公子又在嘴硬,装糊涂。
祁煊偏偏就爱看他这副模样,越看越觉得有趣。
“在今日之前,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更没有过?那样的心思。但今日经过?此番,我终于明白你的心思了?……二郎,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说。”祁煊平生?第一次经历这些,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打结,“你再给我几日的时间,让我想想清楚。我想我也许……咱俩……”
闻潮落盯着眼?前支支吾吾的人,一头雾水。
“总之,我会认真考虑清楚。”祁煊说。
“考虑什么?”闻潮落不解。
祁煊失笑?。
心道二郎可真会装傻。
但他这会儿?并不想把人惹毛,他喜欢看闻潮落朝他炸毛,也喜欢闻潮落一脸茫然?的模样。尤其?是闻潮落盯着人看时,双唇不自知地微抿着,让人不自觉便会想到?那柔软的触感……
祁煊深吸了?口气,觉得脸有点热。
他赶忙从闻潮落唇上移开视线,但脑袋里的念头却挥之不去。
若他们……
是不是将?来他可以尝到?……
“祁煊,你没事吧?”闻潮落一脸担心。
“唔?”祁煊收回思绪,便觉鼻间一股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