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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含雪 第74节(1 / 2)

简无良挑眉,淡淡道:“托付鬼神举办典礼是无奈之举,查案才是正经事,若是用那男娼尸体测出言公子的能耐,形势又紧迫无比,本官孤木难支,也只能求助于你,既然求助了,就得尽心,尽快破案。”

事发期,从严光雪死亡开始到现在,那会蒋晦早已离开长安前去雁城,他不知内情,也没去过现场,去过现场的也只有大理寺这些人。

可现在,言似卿显然不可能直接去长安看到五位死者的死亡之地,而且隔着这么久,虽然现场依旧被看管,但痕迹到底留有多少,他们也不确定。

甚至这个草图,简无良也不确定对言似卿有没有用。

言似卿仔细翻看,过了一会,她很疑惑,反复看来看去,又比对其他现场草图。

“赵爵爷案发,你们大理寺的人是多久后去的?”

简无良:“上面有记录,因为仲元伯府距离我们大理寺也就两条街的距离,事发报案,我们很快就到了,还是本官亲自去的。”

毕竟死的是伯爵,非同小可。

言似卿了然:“那简大人,你去的时候,有留意过赵爵爷房间中的蜡烛吗?”

手指指着其中一图的一处。

“其他人房中蜡烛烧完是常理,毕竟是死后一段时间才让人发现的,刘宇房子也是因为整个屋子烧了大半,连着蜡烛一起烧掉,但赵爵爷这案子,因为意外被小妾发现,当时就被瞧见屋内景象,那这蜡烛...竟然快烧完了。”

蒋晦挑眉,“勋爵府邸有规矩,除了极少数节俭的,蜡烛等物都是每日一换,没烧完的给下人们使用,主人家常活动场所是必须换完整的新蜡,这是为了确保万一主人家在某一处看书或者做事,需要熬夜的,蜡烛长度足够使用,断不会用残缺的旧蜡,居有所指,赵跃可不是什么节俭的人,甚至算得上穷奢极欲。”

这就很奇怪了。

简无良摸着下巴思索,过了会,道:“我记得赵跃归家是最早的,那时也才傍晚,天色还亮着,此后一个时辰才昏暗,但他回家就直接去了丹房,丹房这种地方,那火炉子一架,热都热死,周边开阔,也足够照明,他实不至于一进去就点蜡。”

“所以,他急着回家要办的事,跟蜡烛有关?”

大理寺副官疑惑,“难道是要借蜡烛的光看什么密信?”

这也不对,都说那丹房取光极好,什么密信需要蜡烛照明?

众人无言。

蒋晦:“一个没有当值空有爵位的纨绔子弟能有什么密信往来,除非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什么秘密,急于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一如他父亲的问药求丹,他继承来就是为了滋补身体,好贪图享乐,也想拿这些丹药卖给其他狐朋狗友赚取钱财,好填补府中亏空....你可查过赵家的经济?”

简无良自然查过,“不太好,甚至很危险,这位新的仲元伯花钱的速度能让他祖宗们蒙羞。”

“殿下的意思是赵跃急于求财,这五人的死亡根源跟财有关?”

蒋晦没这么说,但看向言似卿。

第51章

言似卿觉得,这位皇长孙有时候很朴实,并未站在天宫何不食肉糜,他清楚这些下位者们最本质的贪婪诉求。

权不到极限时,钱财就是人生的极限了。

一如那些贪官,不管官多大,都免不了贪欲。

她沉默一会,“我不太确定,但两位可以看下这个,她的手指点了本子上的记录。”

“刚刚提及这些死者的咽喉有灰,但这些人的鼻中无灰。”

“这很不寻常。”

“人在最早感觉到咽喉疼痛,无法言语的时候,会急于用咽喉呼吸,张大嘴巴,所以眼前若有什么灰尘,则会集中吸入口腔入咽喉。”

“那这些灰是什么?是屋中燃烧而出的烟灰吗?但根据草图,所谓凶杀案,是自焚案,除了刘宇的住所因为有许多书籍字画容易引燃,焚烧了大半个屋子,惊动了书院,其余人自焚而死时,屋子并未起火,后续起了火苗,被人发现时,仆人们也已经闯入灭火了。”

所以看似自焚,人人都觉得有灰正常,其实细节处也有偏差,至少在五位死者身上,严光雪他们的咽喉舌根奇奇怪怪的,上面的灰其实更奇怪。

“我想,这五人死的时候,搞不好手里真有什么物件,也许是密信,书籍,还是别的,但肯定能焚烧成灰,然后被他们张口吸入咽喉....”

“可一般纸张并不需要蜡烛的火长久烧热,还容易烧毁。”

蒋晦突然说:“烤纸显字之秘术?”

简无良:“他们在对着蜡烛烤纸,以图藏宝图显露真相,告知他们藏宝之地,以求巨富?”

“我常年审理大理寺安静,涉及一些机密案,倒也见过用醋在纸张上写字,后火烤一下就能显露字体,还有一种就是用硝石之液在黄纸上写字.....但这种操作需要很精确的配方跟相关纸张材质,一般人是做不了的,不知如何从这个渠道去反推凶手的身份?”

简无良看向言似卿,想知道她有没有其他见解。

言似卿:“我做过多年生意,接触的生意人很多,听过的奇人异事也多,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西域跟海外群岛有人用一些特殊材质的纸张,再用了特殊制墨法,两者结合萃造,制成后能留存许多年,甚至上百年而不腐,需要长久火烤才能显露文字图样?一般,我们生意人也称呼这种秘纸——藏宝图,或者天机秘卷。”

“前者关乎财物,后者关乎秘密传承。”

“听说最早是源自海盗。”

这个看法跟蒋晦一致,都提到了藏宝,也就是——财。

所以她认为幕后真凶是海盗?

毕竟大理寺不在乎这劳什子财宝,他们在查的是人命案。

言似卿现在是帮人查案,有些事得解释清楚,不然对方也难以写案情陈诉,所以她不急,倒是几次看了窗外院子角落关着大公鸡的笼子,确定它们的安静,又回头看屋内停尸,思索片刻,让简无良把众人手里的火把减少一些。

简无良:“也对,万一有那诡异自燃的诡毒残余。”

他很配合,抬手让下属们配合,却见这人的青葱手指点了草图,是严光雪的屋中,娓娓道:“这里的书架,尺寸不合,摆设有点奇怪,应该是临时才置换上去的,很匆忙——我猜原来应该是个百宝架,还是主人极珍爱且显摆的,因为这个位置也方便客人坐下时一眼看到,那是一种无声的炫耀。”

“上面本放一些古玩字画,后来东西都没了,空荡荡的太过难看,所以匆匆换成了书架。”

“这位严大人要脸,但财力空虚,家中窘迫,但作为官员,不可能突然遇上巨大的财务窟窿,又匆忙卖掉以前珍爱的古玩字画,也只有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