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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含雪 第47节(1 / 2)

若钊他们之前就看过两人房间,也记得这般事实。

蒋晦目光锁定他,手指淡淡敲击着剑柄,踱步走动,“看来堂堂举子,未来圣人门生,也未必都是一心家国百姓,大有可能因为私心私欲....”

他不拔剑,因为不是什么人都配让他拔剑。

可他连剑带剑鞘拔出了腰封剑套,走位中,抵达刘无征身后。

正好对视了言似卿。

那一刻,眼神进攻性极强,甚至有点针对性的恶意。

她几乎要以为这人要凭着这种不可言说的恶意对刘无征下手。

他也确实动了。

她嘴唇抿了抿,也几乎要开口说些什么。

“难道你们以为是无征,不可能!他绝不是杀姜兄的....”

唯一为刘无证呐喊的丘莫羽声音戛然而止。

蒋晦:“本公子说是他了?难道你以为,本公子会与我们家的九公子所想背道而驰?”

蒋晦的剑鞘是隔在他脖子上的,话是说给丘莫羽听的,眼睛却是盯着言似卿的。

灼灼昭然,难以回避。

言似卿只能不看他,丘莫羽咽喉发干,有些失态,声音带着尖锐:“凭什么怀疑我?!而且难道她说的就是真相?她是什么人!”

罗高迷茫:“啊?是丘莫羽?九公子,是他吗?”

蒋晦:“她说的是不是真相不打紧,她说是谁,那这把剑就只能在谁的脖子上。”

这什么人啊,反贼都没这么嚣张!

在场的人又一次被震住了,陈皎都觉得自己搞不好真踢到了天大的铁板上。

即便不看对方,耳朵又没聋,言似卿本素雅无波的眉眼也会因为动容而暴露瑰丽的本质。

烛火光下,如潋似滟。

第35章

眨眨眼,言似卿也不愿当那冤枉人的纨绔,更让堂堂皇长孙成了违逆法度的反贼。

“此前问过两位大盗,藏玉佩时走的路径是否为后院左边靠壁小路,两位承认了,他们为了掩盖玉佩的存在,小心将缸中水面碗莲一并捞起,将玉佩放在低下,再放回碗莲。后来经他们认罪指认,找到大缸,大家应该都能作证那时碗莲也都是完好的,并未破损,只有缸边因为尸体放入而剐蹭了青苔痕,玉佩却不见了。于此,若非两位大盗杀人,既是他们两人拿着玉佩经过小路时,那会真凶也在附近,至少亲眼窥见了两人藏玉佩,那会,只要把姜公子的尸体放入大缸中,杀人栽赃外加夺宝的计策恐怕就能一气呵成。”

“碗莲是见证者,也是前后两方人的人心见证者。”

“但陈双两人毕竟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盗,如果说被这位凶手窥见机密是老天不作美的巧合,以他们的身法洞察,平常人也难以掩盖自身存在,早就被察觉到甚至被杀死灭口了。”

“所以,我猜当时这位凶手应该处于一个绝佳的隐秘位置。”

“细数后院左边靠壁小路那一地块,恐怕也只有挨着后院连着那些大缸都长久没用的酒窖了吧。”

“里面灰尘遍地,若是留下鞋印,拓下比对就行。”

“丘公子不必这般看我,并非无端怀疑你,而是因为你的个子不太高,还挺明显的。”

一般人身高脚长有一定规律,若非稀奇,大差不差。

矮的人,大抵脚掌短,男女又各有差距。

这是她从小舅舅那繁多的办案经验中被教诲得知的,所以都不必亲自验证人身,若已经锁定两位举子嫌疑,她从后院走到屋檐下,当着拂夷的面问了陈双两人后,就直接推开了那扇废弃的小门,在灰尘漫天中瞧见了里面堆满的酒瓶酒缸,以及微缝窗户后面的鞋印。

罗高摸着脑袋,跟廖青他们一样都听得认真,良久都不能说出话来,那驿站老板眼底也在闪,无意识的小动作不断。

他有点慌,因为害怕。

这位九公子如此厉害,可否看穿了别的?

拂夷跟陈双夫妻此刻才恍然:难怪此前这位九公子问了那些问题后,就让那些手下把他们带走,她则还在屋檐下,当时以为公子一方纯属不信任他们,不仅认为陈双两人依旧有嫌疑,甚至觉得拂夷都可能是凶手。

实则不是。

怕是当时就已经确定凶手了。

现在就看当事人是否认罪了。

倒是那险些成为替罪羔羊的刘无征二度愣神,始终盯着言似卿,眼神复杂。

“明明更有嫌疑的是刘无征!你就一点都不怀疑他?”丘莫羽还欲狡辩。

蒋晦看了她一眼。

言似卿已经补了后续,“再看酒窖里面,还有一些陈年走味的老酒,有两坛是被才移走的,架子上留有圆底的新痕,我想,你去那废弃酒窖当然不是意外,也许是先发做了杀人的谋算——若没有陈双两人跟玉佩的事赶上,也有刘举子成为背罪之人。”

“所以刘举子房间的酒之所以完好,是因为你用废弃酒窖的老酒顶替了他喝完的酒——在他醉死时,你潜入过他的房间,做了这些安排。”

“他房中的酒是他的嫌疑,恰恰也能洗他的嫌疑。”

“有两方替罪作保,怎么着都能让你全身而退了,还能收获价值黄金三千两的珍宝,这确实是妙计,值得你灵机一动又一动。”

丘莫羽呆滞,如丧考妣,嘴唇张了好几次,似乎在杜撰喊冤的言词,又在冷静告诫自身不能再多说多错。

最后只能吐出一句:“除了对上鞋印,就没有其他证据了?如此杀人之罪,如此证据薄弱了吧,我是断断不可能认罪的,何况我一点动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