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还有景和守着,晚上他来,”杨三白边哭边说,“还好你醒了。”
杨笛衣打量身边熟悉的陈设,“这是他府里?”
“嗯。”
“晚上他还会来守我?”
“嗯。”
杨笛衣掀开被子,“起来,收拾东西,我们走。”
杨三白:“嗯......嗯?”
杨笛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那晚跟着昭武将军一起到,杨笛衣就大概明白了,怪不得昭武将军回京后再未传出离京的消息,他们和太子,怕是早有对策,只是太子中毒是意外,他们的救援推迟了许久。
想起之前他把自己带到他府里,说的那些话,还有把自己送走,杨笛衣心里一股无名火。
周悬之前还埋怨她什么都不告诉他,他呢?
杨笛衣越想气越不顺,狠狠拍了下桌子,自己住客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她,就不能来同她服个软,道个歉吗?
也不知道那晚他受伤没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罚,他如今这样......是想一别两宽吗?杨笛衣微微垂下眼皮,掩去眼中酸涩,都是骗子,分开就分开。
沈洛华执政后,已经为她和周悬的父亲洗去污名,连带着许多积年旧案都被重新翻出,说要重整朝纲,等她去祭拜过父母,就离开京城。
杨笛衣理清思绪,深吸一口气,准备下楼吃点东西,一转身,门后赫然站着一个人,不是周悬又是谁?
“你.......”
多日不见,周悬面上难掩疲倦,但那双含笑的眼眸依旧亮亮地盯着她。
两人对视,都没先说话。
杨笛衣上前两步,准备直接装作看不见他,手刚放在门把上,腰间忽然环上来一双手臂。
周悬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好想你,阿衣......”
杨笛衣眼眶一红,握在门把上的手怎么也按不下去,她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你不想我吗?”周悬在她脖颈蹭了蹭,声音越发柔软,“我真的好想你。”
肌.肤相贴带来的热意软的杨笛衣心底一塌糊涂,她硬着声音,“你谁啊,我们相熟吗?”
周悬动作一顿,连忙把她翻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杨笛衣也不回避,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少顷,周悬看着她认真道:“你忘了吗,我是你夫君啊?”
杨笛衣瞪他一眼,“什么夫君,谁答应你了?我们见过吗?”
“没见过,不相熟,你还让我抱你,嗯?”周悬将她抵在门上,“如果我说我接下来还要亲你呢?”
话落,他果真低着头缓缓靠近,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来,杨笛衣被他箍着,一咬牙,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周悬,你混蛋!”
这句话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来的,连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眼眶的泪已经先一步流了出来。
少顷,周悬转过脸,没有一丝怒气,反而挂着温浅的笑意,他抬起她方才那只手轻轻按揉掌心,“解气了?下次生气记得打我,拍桌子手不疼吗?”
杨笛衣吸着鼻子,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周悬按完她的掌心又低头亲了亲,然后抬起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满是无奈,
“我错了,你生气就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不要自己憋着好不好?你知道你身体不好的,别吓我,求你了?”
杨笛衣身子刚刚恢复大半,自己也知道不能动怒,于是一遍遍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等她重归平静,周悬已经将她下巴到额头亲了个遍,还不知足似的继续在她耳畔摩梭,还时不时的轻舔她耳垂,直痒到她心里。
“我这些日子是在忙朝堂的事情,不是故意躲着不见你,而且你不是也从我府里搬出去了吗,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又想到你还需要静养,哪敢什么都没处理好就贸然来见你。”
气倒没什么气,见到他的时候就不气了,但经历了那么一遭,委屈还是难免有一点,杨笛衣没好气地拍他胳膊,“松开。”
“不松。”周悬手上力度反而紧了一些,盯着她眼睛问道,“你进屋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以为我要和你分开?分开就分开?”
心思被他一眼看穿,杨笛衣尽管有些心虚,“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悬舌头顶了顶脸颊,笑了下,“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