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悬:“.......”
原来是这,他还以为她们都聊什么了,周悬暗中松了一口气,嘴角挂起微笑,“多谢小姐,您也多吃点。”
杨笛衣从马车拿好手绢,刚掀开马车帘,一只大手伸过来,杨笛衣笑吟吟握住,“你怎么来了。”
“吃得差不多了,过来找你。”
周悬把她扶下马车,转而反握,不由分说把她拉到车后面,旁人看不到的地方。
杨笛衣一头雾水,“怎么了?”
周悬将她锢在车厢和自己之间,“这几天你们都聊什么了?嗯?”
杨笛衣自觉心虚,“就一些趣事。”
“关于我的?”
杨笛衣一愣,“你怎么知道?”
“刚才不确定,”周悬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现在确定了。”
“好啊,你诈我?”
“心虚都写在脸上了,阿衣,”周悬挽起她脸旁飞扬的一缕发丝,“你都几天没和我说话了,也不想我?”
杨笛衣不解,“一抬头就能看到你,又不是看不见,为什么想你?”
周悬:“.......”
手臂力道骤然收紧,周悬阖眼的同时就要吻上让他思念许久的柔软,却不是他意料之中的触感。
杨笛衣双手捂着下半张脸,只忽闪着一双眼睛看他,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
周悬眼神微暗,连声音也跟着掺了几分沙哑,“说什么呢?”
杨笛衣眨了眨眼,将手松开些,“一会儿还要进去吃饭,会被看出来。”
“呵.......”聊他的趣事,还不给亲,好没道理。
“不亲了,”周悬略微后退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试图以此安抚内心的燥热,“一直也没找到机会问你,你这几天的记忆怎么样了?恢复如何?”
离开晖城之前,周悬特意去找过大夫,虽然那大夫医术平平,也把不出什么,但好歹知道的多些。
大夫说似乎听过这种药粉,对身体没有很大的损伤,只是记忆会像梦一样渐渐复苏,但是不是全部恢复,什么时候完全恢复,他也不确定。
“断断续续的,”杨笛衣顿了顿,“但也记起不少,到小凉山了.......”
周悬手腕一紧,“怕吗?”
“还好,”杨笛衣向她露出一个浅笑,“知道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就没那么害怕了。”
周悬有些不放心的把她拉到怀里,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拥抱,“怕了就和我说?不要自己承受。”
杨笛衣重重点头,“嗯。”
走过晖城,再往北走上半个多月,离京城便没剩两天路程。
不知道是不是频繁聊天的缘故,这天醒来时,杨笛衣的记忆已然恢复大半,虽然还有些零碎的想不起来,但也差不了太多。
过去的想起来了,这段时间的也没忘,复杂错乱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杨笛衣坐在床上独自整理了好半天,才堪堪理顺。
杨笛衣看着身边熟睡的杨三白,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外头太阳还未冒头,空气中泛着丝丝凉意,杨笛衣小心越过她,披了件外裳去屋外醒神。
还没走上两步,周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醒这么早?”
杨笛衣不自觉勾起唇角,“是啊,睡不着,就起来了。”
周悬闻言又要给她披一件披风,杨笛衣忙止住他的动作,“不冷。”
周悬没停下,将披风松松地搭在她身上,“早晨,还是注意点。”
杨笛衣便也不再拦他,忽然,周悬系绳子的手腕顿住,“你想起来了?”
够敏锐的,她本来还想再装几天呢,杨笛衣笑了笑,“差不多吧。”
周悬声音带上一丝不确定,“差不多的意思是?”
杨笛衣做思考状,“就是,除了想不起来你到底在拜干亲仪式上做了什么手脚,其余的,七七八八?”
真是好多好多事情啊,十几岁的她朦朦胧胧间,又将这十年快速经历一遍,只是这次真的是梦,每次梦中醒来还有她们在身边。
周悬眸中划过一丝心疼,“很累吧?辛苦了。”
“不累啊,反正都过去了,”杨笛衣无所谓道,“就是感觉,挺奇妙的。”
“对了,我想起我要和你说什么了,”杨笛衣神色一凛,“那日我和祝阮被抓走,期间有位毁容的老人给我们送饭,你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