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赵大夫和他的亲人虽然不可避免受了伤,但不重,我已经连夜派人护送他们远离京城,等他们安稳下来,我便能知晓,到时你想写信和他联系都可以。”
杨笛衣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同时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两种可能,赵大夫要么被李明玕发现了,要么就是他还知道些什么可能危及家人的秘密,对方要杀他灭口。
杨笛衣和周悬都意识到这个事情,沉默下去。
“不管.......”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默契地停住,屋内的空气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闷热,杨笛衣顿时感到有些心浮气躁。
周悬看着她,“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遇上什么事,你一定先保护好自己,别的都不重要。”
无论哪一种,都或多或少和杨笛衣有些关系,况且李明玕离京前,还来过这里。
杨笛衣:“你还和他们交过手,你也一样,注意自己的安危。”
周悬却是轻松一笑,“你没事我就没事。”
杨笛衣看他没当回事,又看了眼他的伤口,认真说道:“你一定记着。”
周悬嗯嗯啊啊的敷衍,他不想和杨笛衣每次相处都是这么严肃的对话,急忙换了个话头。
周悬:“对了,你上次放我府里的小玩意,好像长大了点。”
杨笛衣还沉浸在赵大夫之事的沉重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小玩意。”
周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忘记了,不可置信地凑到她面前,“小柿子啊,阿衣姐姐,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杨笛衣想起来了,是那只黄白小猫,有些心虚道:“没忘没忘。”
杨笛衣:“不过你不是不喜欢它吗,还养着呢。”
周悬坐直了身子,“养着呢,馒头天天喂它,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那小玩意儿都吃胖了,再过几日,等你见了它说不定都认不出来了。”
杨笛衣放松了些,笑道:“怎么会。”
周悬撇了撇唇,“它都想你了,你也不想他。”
杨笛衣果断道,“谁说我不想它。”
“那你什么时候来看看......”
话还没说完,周悬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头上控制不住的,密密麻麻出了一层汗,周悬捂着心口弯下腰,不想让杨笛衣瞧见。
杨笛衣急忙上前查看,“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周悬皱着脸,想回一句没事,却被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道声音适时出现,方雪明拿着手里的药,“要不两位,我们先解毒?”
杨笛衣二话不说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方雪明放下药,好奇地看着周悬,倒是有些佩服他了,这毒应该发作有一会儿了,他居然能忍到现在才表现出来。
事不宜迟,方雪明连忙喂给他一粒药丸,再拿出捶打好的草药敷在他手臂的伤处。
过了一会儿,周悬的脸色好上许多,连痛楚似乎也减弱了不少。
方雪明发自内心地说道:“你是真能忍。”
周悬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专心用内力配合着调息。
杨笛衣没敢回头去看他们俩,磕磕绊绊走到大堂内,寻了个他们看不到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会儿风从堂中穿过,杨笛衣坐下来,静静思考着周悬刚刚说的话。
不管是赵大夫遇袭因为什么,反正都和她脱不开关系,在重新联系上赵大夫之前,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十年前那一夜,湮没了太多东西,她在京城五年,能力有限。
只能隐约从一些茶余饭后的笑谈中,得知当年大部分相关官员都已经离开京城,其他已经升官到了她探不到的位置。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李明玕府里的管家,今日冯伊君来寻她,就是个好兆头,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接近那位管家。
杨笛衣就这么想着,不知道过去多久,周悬和方雪明已经出来了。
方雪明跟在他身后碎碎念,“记得不要碰水,勤换药,不要吃辛辣刺激的......”
周悬看似乖巧的听着,实则一直看着杨笛衣,根本没听进去多少。
杨笛衣帮着重复了一遍,确认周悬都记下了,才放他离开。
夜里杨笛衣和方雪明回到家中,杨笛衣和他说了一遍湖上船舱里冯伊君的状况。
杨笛衣看着他的神情没有不耐和厌烦,这才补充道:“我觉得,她可能真的不知道,看着不像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