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悬话匣子顿时被卡住了,似是没想到她居然有答应的苗头,不停地点头,“想!”
杨笛衣又问,“去了,回来便按时去学堂读书?”
虽然听着他有些亏,但开了第一次的头,后面再叫她出来,说不准就会轻松些。
周悬咬了咬牙,点头,“好!”
杨笛衣轻轻地笑了,比旁边的鲜花还好看,“那就走吧。”
周悬瞪大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去?不许反悔!”
“真的去,不反悔。”
“好,阿衣姐姐你等我,我这就去找......”陈管家。
话还没说完,周悬脚下一个趔趄,硬生生摔下围墙。
脚踝扭伤,还有些严重,路都走不成,爹娘回来知道后,将他好一番痛骂,更严令府中上下看着他。
虽然后来杨笛衣买了不少糕点去看他,但那家糕点铺,到底没去成。
周悬望着腰间的药囊,原本想笑,但一想到她刚刚又拒绝他,便强行把笑意忍了下去,心想这么多年,小古板还是没变。
杨笛衣虽然没说话,但余光也有在注意他,只见他侧着身,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眼间似乎还有淡淡的失落。
小时候就喜欢到处跑,如今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应该也坐不住吧。
在这里待着也确实无趣,杨笛衣心绪流转,说道:“要不,你先回去?”
周悬懒懒回了句没事,便也不再说话。
劝不动他,杨笛衣也只好放弃,将目光放回屋内的陈设,细细打量。
李明玕作为一个尚书,家中陈设却是不甚华丽,只随处可见字画,家具用的也是鸡翅木,在官员中,算不得奢靡。
杨笛衣就这么想着,身旁突然多了道身影,是小厮上前来续茶。
“啪——”茶杯摔落,在安静的屋内异常清脆。
小厮忙颤抖着身子跪下磕头,“小人有错,请贵人原谅.......”
周悬没什么表情地甩了甩手,“起来吧,和你无关。”
他刚刚也是想得出神,没留意小厮动作,以为水已经倒好了,便伸手去拿,结果被茶水烫了个完全,手腕应激,这才碰倒了杯子。
杨笛衣转过头,只看了一眼周悬通红的手背,后者便把手往一旁甩,她使劲拧着眉头,“严重吗?”
周悬刚想说这算什么伤,一抬眼看到杨笛衣担忧的眼神,立刻转换了语气,“不严重吧,就好像有点疼,有点痒.......”
小厮抖得幅度更大了。
杨笛衣不由分说就要把他的手拽过来,“让我看看。”
烫伤可大可小,但如今日子回暖,先不说不容易好,他又是个武将,免不了和刀枪棍棒接触。
“真没事。”周悬这样说着,把手藏得死死的。
杨笛衣更担心,转头问小厮,“家中可有烫伤药。”
小厮快要哭了,“回贵人,以前有,但都用完了,这两天事忙,还没来得及买......”
周悬面无表情瞥他一眼,心中恨不得赏他银子,真是有眼力劲的好小子。
方雪明还在屋里,不知道何时才会出来,杨笛衣心下纠结起来。
“没事,我皮糙肉厚,阿衣姐姐不用担心。”周悬很是贴心地说道。
杨笛衣犹豫道,“你先回明疾堂,让小易或者三白他们给你瞧,烫伤不能耽误。”
“他们是谁?”周悬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我不认识。”
“.......你上次才与他们吃过饭。”
“噢,这么多天,我记性不好,真不记得了。”周悬见她神色迟疑,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阿衣姐姐,就是有点疼.......”
“走吧,我陪你去。”杨笛衣站起身,无可奈何地说道。
周悬挑眉,忍下心中狂喜,却还是无所谓道:“其实真的......”
“走不走。”
“.......走。”不走才是傻子。
杨笛衣和小厮交代了几句,防止方雪明他们出来找不到人,说完便走出去。
周悬忙起身跟上,走之前不忘拍了拍小厮的肩膀以示嘉奖。
小厮欲哭无泪,心中不断揣摩贵人刚刚那一拍是什么意思。
府邸外,杨笛衣二话不说就往明疾堂方向去,心想若是快的话,说不定能赶在方雪明他们出来前回去。
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便被周悬从后面扯住手腕。
周悬笑着把她往另外的方向拉,“伤都伤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先去买吃的吧,我饿了。”
杨笛衣力气不及他,只得跟着他走,目光却忍不住往他手上瞧,似乎没有溃烂。
“真没事。”周悬注意到她的目光,仿佛得胜般轻轻晃着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