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老雷来了!”
雷公再?度击下铁锤,一道雷顺势劈下。
“我也来!”
电母挥舞着双镜,闪电立即跟随雷落下。
不多时,但凡立场不稳的神皆加入了讨伐之举。
杨段怔怔地看着这倒反天罡的场景:“乱了,乱了,全乱了。”
神妖合力下,天帝虽然仍旧占据着上风,却已经有些颓势显现。
冷离辞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击倒在地,脸上沾满血痕,玄色的衣服也已经被浸湿,但他仿佛感知不到,在下一秒就会重新?冲向战场,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有些神君本已经在长时间的对峙中,锐气消减,见?到此?场景,往往又?会被激发出新?的斗志。
“我怎么可能输给一只半妖?”
巨灵神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复又?起身冲去。
一轮又?一轮地车轮战里,原本牢牢占据上风的云梵天逐渐显出些疲态,他握紧紫焰杖的指关节有些泛白,眸底结了一层霜。
“孤本不过是想处理一下家务事,你们却在此?上蹿下跳,既然这秩序已然一团糟,不如让孤来重建吧。”
说着,云梵天闭上双眼,双手结印,金光从?他相连的手上四散而开,他展开双手,金光照亮了黑夜:“从?此?刻起,太?阳永落!”
金光捆缚住已经有些冒头?的金乌,强行将其摁灭。
金乌挣扎着,身体上的火焰四处喷射,降落到树木、野草、屋顶上,燎原的大火在人世间蔓延开去。
云川将赤月扇扩至数倍,企图阻止火势蔓延,但火源无?穷无?尽,一切只是杯水车薪,他咬牙看向神情冷傲的父神:“停下!一个南泽国?还?不够,你还?要将这三?界都毁了吗?”
云梵天眼眸半阖,不为所?动:“有何?不可,归零了才能新?生,不是吗?”
赤帝:“你这个疯子!”
青帝:“你要将云氏一族也拉下水吗?”
不消半时,来自人间的惊慌声,和求救声开始成为了这黑夜里的苦乐。
景城,人们四处奔逃,血红的火焰与黑色的烟气交杂在一起,一时之间,犹如地狱。云来客栈的二层被火球击中,哭喊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娘!阿娘!爹!”
“别怕,孩子别怕。”
掌柜老于的脸色已经漆黑,头?发也被烧焦了半边,他只擦了擦脸,又?义?无?反顾地冲进客栈。
“老爷,老爷快走!”
岳林城崔家,仆役拉着崔老爷子,想要逃离火海,但四处望去,无?不皆是火海。
“等等,我儿的牌位还?没拿!”崔伯一把将仆役推出门,独自又?冲回了崔宅,四周四处燃烧着大火,唯独那守护了半辈子的房间还?未遭火噬,崔伯推开门奔向牌位,宝贝似地将牌位护在怀中。
他小跑出房间,临到出门时,又?转向跑去了另一个方?向。
那是崔游的房间。
“游儿最宝贵的扇子还?在房间呢,他下次回来找不到了定又?要闹,我得去拿,我得去拿。”
崔游的房间已是浓烟滚滚,火舌间断性地从?屋内冒出,崔伯只抬头?看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烈火已经将房间烧得有些面目全非,但也依稀能够看见?房间的摆设一如最初。
扇子安安静静地放在书案之上,正在等待着它的主人回归。
崔伯拿起扇子,拍了拍上面落下的灰烬,转身想要出门。
哐当——
屋顶燃烧的房梁不堪重负垮塌下来,径直朝着崔伯砸去,崔伯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扇子与牌位散落在地。
“儿…扇子…不能坏……”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牌位和扇子牢牢护在身下。
烈火很快彻底吞噬了这座宅子。
崔伯闭上眼,喃喃道:“儿子,对不起。”
“这三?界要彻底乱了啊!”
身形佝偻的黄鼠狼妖群眼睛放光,在族长的一声令下,四处窜进村民的家里,意?图大快朵颐。
“既然如此?,不饱餐一顿岂不可惜,平日里,我真是受够了这些凡人!”
“啊——!”玉海村里惨叫声与黄鼠狼的笑声突兀地混杂在一起。
“这孩子你拿去,放过我放过我!”说着一村民将女儿毫不留恋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