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多半是凡人,若有误会,解释清楚即可。
虽是这么想,但只要想到方才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耳尖的薄红就死活褪不下去。
不等他彻底站起身,冷离辞已经咬牙强行抬腿,用蛮力起身下了床。
门外声音愈来愈近,“砰”地一声响。
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
“啊,孩子在那!”领头的是一位中年农妇,农妇身着藏蓝色大襟右衽上衣,头戴黑色包头、包头和领口别有各式各样的银饰,不似中原人的扮相。
农妇一进门,立即朝着孩子的方向跑去。
剩下的同样异域打扮的四个男人拿着长刀直直朝着床边的二人冲了进来。
冷离辞目光一沉,捡起地上的骨剑,挥剑朝着临近的男人而去,虽然当下没了法力,但招式仍旧带着一剑毙命的杀意。
“等等!”
从方才就一直在愣神的云清无回过神来,冲上前去,以身挡住了刺向男人的剑。
“你什么意思?”冷离辞眼神阴鸷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和身后这群不找来路的凡人。
拿着武器的男人一见这场面,明显也有些出乎意料,举刀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云清无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领头的男人,男人有一双温和的杏眼,因而无论此刻眼神有多凌厉,旁人看来都会少一分攻击性,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分毫不差。
熟悉的服饰风格与熟悉的眉眼都让他此刻产生了一种时空的错位感。
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张年轻的脸。
“孟晃?”
他看着眼前人,语气不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不可置信里又隐藏着一分抗拒,两分希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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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好险,差点小命就没了。[狗头]
第9章借住
云清无看着对面人,男人眼里四分警惕,一分疑惑。
是了,就算是轮回转世,这个人也不再是过去的人,更恍若其他。
他敛了敛情绪,依照凡人的礼仪,双手握拳,温声解释:“我们兄弟二人被劫匪追杀,如今身无分文,身体实在疲乏,这才擅自进屋休憩,实在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男人闻言,从上到下将二人打量了一遍,手上的武器没有收回的意思。
“那这孩子怎么解释?”
冷离辞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几分,是一个随时能够攻击的姿势,冷硬道:“与你何干,孩子给我。”
此话一出,其余的人神色皆带上了一丝怒色。
“果然是他们!”
“他们肯定就是人牙子!”
“老大!不要和他们废话了,抓起来再说!”
云清无抿紧双唇,心里把冷离辞这该死的半只狐狸翻来覆去地揍了一遍,这才让嗡鸣的脑袋安静了些。
冷静之后,他迅速从这些话语中抓取到了关键词。
“那孩子是……”
他出口的话一顿,在心里转了个圈,指了指身后:“是我阿弟的女儿,你看额上的胎记是一样的。”
“谁是你阿弟?”冷离辞冷眉一压,剑锋向内一转,语气阴沉。
云清无笑着一颔首:“见笑了,我们兄弟俩有点内部矛盾,吵了一架。”
农妇抱着孩子走到领头的男人身旁,小声道:“瞿文,这孩子额间的确与那红发男子有一样的胎记,我看着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瞿文看了看孩子,又打量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冷离辞,手中的刀收了收,但心中的质疑并未完全打消:“你们……是亲兄弟?”
“不是。”
“是。”
云清无回过头冷冷瞪了一眼专注拆台的妖。
专注拆台的妖满脸写满不耐,冷冷瞪了回去。
虽是如此,他内心的那股杀意却不可控地被安抚了下来。
这该死的契!
农妇看了一眼二人有些凌乱的衣服,到某一处时,视线猛的一顿,再看向互瞪的二人时,神色刹那复杂起来,但她见多识广,很快又自行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