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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2 / 2)

戚求影终于发觉异样:半路被抓?

是啊,他是在上山前不久被抓的,当时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没力气反抗,就被山匪拿住了我们也奇怪,他一个人,细皮白肉的,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简直跟个鬼一样。

跟个鬼一样戚求影之前悄悄窥探过,那青年的确是肉体凡胎,也没有修为傍身,他对凡人总是宽容些,所以即便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也不曾针对翻脸。

可如今再看,对方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无声无息消失,怎么可能是凡人?

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难以看破他的伪装,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他回忆起那双仿佛点血似的红瞳,脑海中却无端浮现出一具浑身漆黑,双目点血的纸人面孔,终于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似的,目光渐渐阴沉下来。

修整一夜,安顿完那些山匪和俘虏,三个人又要踏上前往镇鬼渊的行程,段暄光一觉睡醒,带着小弟们出门,目光在人群里逡巡片刻,终于发觉了异样:这里是不是少了个人?

巫同心:少了谁?

段暄光:那个红瞳的青年,他怎么不见了?

巫同心闻言也找了一翻:是不见了对了,昨晚我们各自休息的时候,你家那位不是趁夜出门,后半夜才回来,要不然你看看他剑上沾没沾血?

段暄光或许看不出来,他却不蠢,那青年摆明了对段暄光有意思,戚求影肯定也发觉了,说不定是趁着月黑风高,一怒之下手刃情敌。

段暄光没有否认你家那位,反而有些不满意道:他才不会做这种事你少污蔑人。

他在无上殿看过戚求影给信徒们授香抚顶,知道他不可能为了私情去针对凡人,或者说惊鸿君本来就被自己铸起的道德枷锁牢牢束缚,这一生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当着同门的面悔道,千里迢迢追到苗疆。

巫同心投降道:是是是,他在你心里天下第一好,我只是个挑拨离间的恶人。

他二人正斗嘴,戚求影却走了出来,将昨夜的发现说出:他不见了。

巫同心一愣:谁不见了?

戚求影:那个无名青年。

他昨夜将这座山从头到脚翻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对方半点踪迹,对方确实如前所说,像个鬼一样,无声无息地来,再无声无息地消失。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鬼君派来试探我们的前锋甚至就是鬼君本人。

段暄光皱起眉:可是鬼君没有肉身,也没有肉魂果,甚至没有纸人附身,他要怎么离开镇鬼渊?

而且他都逃出来了,居然什么都不做?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变成俘虏,让段暄光给他取名,然后洗完澡披着头发给他们斟酒布菜?

为什么?

如果是试探,也是堪称诡异的试探。

戚求影思忖良久,忍不住问段暄光道:他言谈之中似乎与你相识你认识他吗?

段暄光确信自己不认识这种行为诡异的怪人,只摇摇头:不认识但我觉得他很熟悉。

甚至连这种诡异的熟悉感他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三个人又沉默下来,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只能心事重重地继续往镇鬼渊去。

他们这次日夜兼程,没在中途落脚,等第三天天亮时终于抵达了镇鬼渊。

镇鬼渊正如其名,是一处巨大的裂隙,横亘在苗疆与中原的一处交界,像是地动时被撕裂的开口,却没有阖上。

镇鬼渊两侧都立有界碑,是为了警告凡人或者修为尚浅的修士不要靠近,三人无视警告,甫一穿过界碑,霎时风云变幻,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就阴沉起来,乌云无声无息地聚拢,天地都蒙上着一层灰败的铅黑色,全无生机。

段暄光收剑落地,眉心就一凉,伸手一摸,却摸到小片水迹,不由一怔:下雨了。

他讨厌下雨。

话音才落,天色就暗下去,再抬头时,一把青竹伞已经遮在头顶,转目就对上戚求影关切又了然的目光:镇鬼渊的雨不干净,还是打伞比较好。

天倾之战之所以叫天倾,就是和这场无休止的鬼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