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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狼大王顿了顿,果然不敢偷懒,自己笨拙地行动起来。

这人其实很有些心口不一,这些天什么不知羞耻的话都说了个遍,可上了真刀真枪,就什么话都不说,连嗷都不嗷了。

他被高热折磨,已然神志不清,受了痛,不作声只是颤,那白玉似的肩背几乎要颤得抖出一地花瓣儿来,脖颈间的金铃不住作响,只有到了最难捱之处,喉咙里才会溢出几声细若游丝的呜咽。

戚求影被缠着,先时尚且能维持智,然而对方身上的高热像会传染似的,连带着呜咽声钻进耳朵,很快他的心绪已有崩毁神游之像。

他禁欲多年,通读典籍,将前人的告诫一一记在心中,他向来知情之一字扰乱道心,阻碍大道,却不想欲之一字更惹人销魂,食之如砒霜。他多年不曾破身破戒,如今才破,就已经不可避免地体会个中滋味,纵使他心中千万般抗拒,身体却还是难以抑制地被取悦。

他心中痛苦时,身体却欢愉,心绪浮动拉扯,冰火两重天。

他心想:或许人天生就有一块贱骨头,我戚求影也不能免俗。

他近乎绝望地得出结论,很快那长久压抑的隐欲就被彻底勾了出来,他呼吸一乱,看向怀里的人,实在不能接受自己连这么拙劣的手段都抵抗不了。

狼大王不说话,戚求影也不愿意开口,这场双修修得毫无爱意,也毫无温情,只是狼大王已经说不出话,也顾不上其他。

但很快戚求影就察觉到一股温热的灵流随着二人双修的动作缓缓流转起来,比之先前狼大王为他疗伤时强势百倍,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冲刷他体内的经脉。

戚求影有些怔然看向怀里的人,直到疼痛僵死的双手就有了些许知觉,他一时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某种功法,还是特殊的体质?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与他如此契合,就像天造地设,世间找不出第二对的那种契合。

我不是人,是狼嗷。

某一瞬,戚求影心底甚至升起了一种无言的恐慌,他心急如焚地想要寻找缘由,然而越找心越乱,找到最后,他只从密密麻麻的心绪中翻出两个字克星。

这个认知几乎毁尽他的智,最后被一种狠厉的决心按下:你休想

他恶狠狠地开口,恨意几乎要把怀里的人撕碎,等他再回神时,狼大王已经被他凶恶地按在身下,单薄的肩背正在微微发抖,只是神智已经彻底涣散:别别凶我。

戚求影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后知后觉意识到重伤的身体已经在这场绵长的双修中彻底治愈。

而在正是清算的时刻。

异样的狂喜彻底唤醒他沉寂的身躯,随即又被另一种积压的情绪冲散,这半个多月的屈辱与不甘,在他身体恢复的一瞬就密布成铺天盖地的杀意和恨意,而罪魁祸首此刻却羸弱地连膝盖都跪不住。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他伸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狼大王的脖颈,此时此刻,他只需要微一用力,就能将身下这具清瘦的身体彻底折断。

狼大王的脸压到自己精心挑选的毯子上,他似乎不能解刚才还温柔相待的人忽然变成这样,喉咙里终于漏出一道哭腔:呜

戚求影被情绪支配着,他说不出是爱是恨,是羞是怒,他只是发了疯似地死死按着身下的人,眼神里霜雪融尽,最后变成了反客为主,变本加厉的折磨。

你就那么想男人?他恶狠狠一撞,半点不留情,想到不知廉耻地把无辜的人囚禁起来玩弄?想到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发情来粉饰你的谎言?

狼大王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只膝行着往外逃,却被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大力抓回。

现在想逃?晚了,戚求影看着凄惨的人,眼神却一暗,很快他就注意到狼大王脸上那个终日不愿摘下的面具,至少也要让我看看你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一副面孔。

他伸手去摘面具,狼大王却霎时惊恐万状,第一次大哭起来:不要不要摘我的面具,求求你

他两手死死捂住脑袋,几乎要将自己闷死在毯子上:别看我

戚求影抓起他一只手腕:凭什么?

不好看我不好看狼大王一边哭一边闷咳起来,一头长发在挣扎中散开,遮住腰背,他的耳根和脖颈因为闷咳憋得通红,戚求影几乎能想象到他痛苦流泪的模样,求求你别看

戚求影抓着他轻易就能折断的手臂,看着他悲哀求饶的情态,某一瞬心尖仿佛被人揪了一把,冲散了他那些沸腾的恶念。

他的眼眶也烧起一片红,烧毁了惊鸿君一片坦荡道途,也烧热了冰封多年的心,他既觉得这人可恨,又觉得他可怜,他动了动喉咙,心绪复杂地质问:知道害怕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狼大王抖了抖,两只手仍旧死死捂着面具,好半晌,他才喃喃道:不做就会死。

我不想死。

他嘴上说不想死,但说完就不再不挣扎,身体也停下发抖,戚求影几乎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枯败下来,像是他作为大王的尊严,又或是他对于生的执念。

戚求影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