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你神?秘兮兮让我回孟家村,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升官加禄了!不过你现在身兼两职,一个是正六品,一个是从六品,这工资,应该按照俸禄按高的这个正六品的等级来?发,对不对?”
“两个官职,两份俸禄。”
“哇!”庄聿白不由跳起来?,眼睛都?亮了,认真掰起手指,边算边嘀咕,“从六品每月俸禄25两银子,职钱20两。正六品职钱不变,每月俸禄30两,加起来?……一个月95两银子!”
孟知彰将人扶至藤椅上?坐了,自己则屈膝蹲下,视线与之持平:“聿郎,明早便回孟家村,二有陪你一起。”
“为什么??”庄聿白弯弯的眼睛慢慢瞪圆,似想明白什么?,气呼呼翻个白眼,“我说呢,这么?急吼吼赶我走,原来?是升官发财了。”
果然,男人没什么?好东西,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前脚刚将人这样那样,这里一职加薪,好嘛,开?始演停妻再娶这一出了?这不妥妥一古代陈世美么?!看来?成婚前,薛启辰的提醒是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孟大人这么?急着把我支走,是被哪位朝廷重臣或者公主?郡主?之类的看上?了吧!骆耀庭现在攀上?兵部尚书这个高枝,后面有懿王撑腰,现在可是做得风生水起。听说临江府的夏季税就是他收上?来?的。不只如此,这会子又奉命去?南方收税了。这位骆大人手段了得,所到之处,税粮税银那叫收的一个快!启辰说别的不知道,骆家已经着人在京中买了一处大宅子,不日?便要整修。自然这也?是一大笔银子。这钱出自哪里,想来?也?不难猜。难不成孟大人要学这骆耀庭?”
庄聿白双臂环胸,别过脸去?,气呼呼咬着唇。
孟知彰难得唇角露出笑意,他将人身子扶正,柔声说:“聿郎这几日?总不理我,我当?聿郎生气,不要我了呢。看来?是我胡思乱想了。”
庄聿白斜眸白了孟知彰一眼,仍将脸转向扬起下巴,不吭声。
“我们是一起拜过天地,敬过高堂,四海八荒面前起过誓言,我孟知彰此生只有聿郎一人,你就是我孟知彰此生唯一的夫郎。”
见人气仍未消,孟知彰向前挪近了些:“聿郎若不信,我孟知彰对天气起誓,若今后做出任何对不住庄聿白之事,定万箭攒心,曝尸荒野……”
“胡说什么?!”庄聿白忙一把将孟知彰嘴巴堵住,“是也?好,不是也?罢,哪能说出这般不吉利的话咒自己。下次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不日?,我将出使羌国商谈议和停战之事。留你一人在京中,我不放心。”
“让你去?那边议和?!”
庄聿白猛地站起身,一个着急没站稳,险些摔倒,好在身边人稳稳接住他。庄聿白紧紧握住那坚实?的小臂。
“两边打了几十年,如果能议和早就议和了,岂能劳民伤财打到现在?而且你一小小六品豆子大的官,95两一个月的俸禄,也?是没必要拿这点钱就去?给朝廷卖命的!”
庄聿白从孟知彰袖子里翻出方才那道圣旨:“这升官发财的好意,我们不领。我们不去?什么?羌国议和,95两年银子俸禄和这冰鉴,通通还给陛下那老头子!”
“好。”孟知彰看着庄聿白的眼睛,认真应着,“我家夫郎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
庄聿白方才说的自然是气话,再怎么?不了解官场政治,这抗旨不遵的罪名也?够削职入狱的了。他只是发发脾气、牢骚两句,没想到孟知彰竟然如此认真应了。
“唉……”庄聿白语气和缓下来?,“圣旨都?颁发到你头上?了,想躲是躲不掉的了。过了西境才是羌国,这么?远的路,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过这羌国我还没去?过,我陪你去?,也?趁机长长见识。”
“你陪我?”孟知彰敛了笑意,眼眸更加深沉,“不行。此次议和前途未卜,你不能去?。你明日带二有回孟家村,我一回来?就去?接你。”
说什么?来?着,男人的嘴就不能信。
“刚还说凡事都听我的,这才一转眼功夫就变卦,反悔比翻书都?快!哼,果然都?是骗我的!”
“……”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孟知彰喉结滚了滚,向来?能言善辩之人,难得也?哑声了。
沉默良久。
在食言和对方安危方面,孟知彰只能选后者。
“此行诸事难料。与交战国议和,成了固然是好;若不成,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孟知彰眼眸暗了暗,上?前将人揽入怀中,“若半年未归,你不要等我。明白么??”
庄聿白硬着脖颈,推开?孟知彰的怀抱,就像一只惹毛了的小猫,气鼓鼓蹬爪不让抱。
“不等你……什么?意思?”
“若我一时半刻回不来?,家中所有全由你做主?安排。你回孟家村去?,万万不可待在京中。孟家村是生养我之地,看在以往情谊上?,牛叔牛婶、云先生、族长等人皆能照看你。你万万不能学云……你一定要好好的。将来?若有真心对你之人……”
孟知彰说得很缓,很慢,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