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儿吸着气，嘴角扯了个僵硬的笑：“我就是怕这件事会连累你，到时候廖前辈那里你…”
元清雅递给她张纸，叹道：“老师一向疼我，放心吧。”
宋悦儿破涕为笑：“那就好。”
她低头擦着眼泪，顿了顿，若似不经意的道：“表姐，你知道廖前辈明天选了谁吗？”
元清雅以为她还在难过，轻声道：“我再找老师说说情，到时候你老实认错，再把跳自己的舞跳给她看。”
宋悦儿眼底阴沉沉的，面上却一副感动模样：“谢谢表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可很快，她又难过起来：“可廖前辈今天对那个叫谭北星的很满意，万一到时候…”
谭北星今天可出了名。
元清雅皱眉：“放心吧，就算现在老师不收你，以后也有机会。”
“那个谭北星…”宋悦儿抿了抿唇：“是我同学。”
元清雅微怔。
宋悦儿垂着头继续道：“她跟我姐姐宋离是好朋友，以前在学校，就总是跟我抢第一名…”
“你姐姐宋离？”元清雅听过，却没见过，不由皱眉：“你姐来了盛京？人在哪？”
元恒那边出了急事，下午就离开了盛京。
宋离的事，根本就没跟元清雅说。
宋悦儿含糊不清道：“她应该是背着我爸来的，我姐长的好看，从回到锦城开始，身边男人就每天都不重样，到了盛京，身边也是跟着好几个男人，今天在后台，她毁了别人衣服，就是一个男人保下了她…”
一个女生，身边男人每天不重样…
元清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升起厌恶：“谭北星也那样？”
宋悦儿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但想想，跟宋离那样在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廖春翠收徒第一点儿，思想品德要好。
元清雅眼底微闪：“你放心，我明天再跟老师求求情，一定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宋悦儿感激一笑：“表姐千万别为难自己。”
顿了顿，又一副羡慕：“表姐你跟了廖前辈那么久，就算收徒，廖前辈肯定也会把衣钵传给你的吧。”
这个衣钵，除了传毕生经验，还有她在国际舞蹈协会的权势地位。
廖春翠一生就收了三个徒弟。
另外两个都过中年，早就另立门户。
第三个就是元清雅。
元清雅17岁被人艺录取，机缘巧合被廖春翠看上，收了徒弟。
元清雅也一直认为，自己会传承廖春翠的衣钵。
直到廖春翠说要再收个弟子。
如果真来一个天赋比她好的，竞争力摆在那，难保不会后来居上。
所以她拼命的推荐宋悦儿，无论经验还是资质，都不能抢过她的风头！
可谁想，今天出了意外。
打量着她神情，宋悦儿眼底划过怨毒，面上不显，低低道：“那谭北星连表姐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果真被廖前辈收做徒弟，有宋离在那，肯定不会老实，万一到时候为了这个位置，算计表姐…”
元清雅不是傻子，但这会儿，宋悦儿这话里话外是在为她着想，她眉头拧起来，目光逐渐阴沉：“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老师收你！”
宋悦儿眼底划过讥讽，咬唇，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我今天在廖前辈面前丢了好感，应该很难了，可那谭北星…”
第90章姑奶奶，救我狗命！
谭北星今天跳的舞很绝，有一种冲破禁锢的沉重感。
就算元清雅也不敢说，自己当年跳的比她好。
而今天看完谭北星表演，老师十句话里七句话都在夸她！
宋悦儿越说，元清雅脸色越难看。
可宋悦儿却仿佛没察觉一样，叹了一声：“我在锦城有个朋友，也是学民族舞的，可她家里出了点事，不能来，不然就算我不行，也轮不到这个谭北星来跟表姐你争抢，若是谭北星以后跳不了舞就行了…”
元清雅微怔，眯眼：“跳不了舞？”
“啊！”宋悦儿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了这话似地，连忙摇头：“我就随口一说，表姐你别当真。”
是啊，如果那个谭北星以后再也跳不了舞，老师就只能收宋悦儿，衣钵传人就只会是她的！
元清雅眼底闪了闪，笑道：“看你眼睛红的，冰敷一下，饿了吃点儿东西早些睡。”
说完就下楼去了。
看着她背影，宋悦儿高抬头颅，面上笑容全部收起，一片阴鸷。
——
玫瑰公馆。
三楼浴室。
苍白的冰凉身体在淋浴下，才多了些血色。
看着左肘间浅蓝色的燕尾蝶印记，在热水的高温中褪去，恢复一片洁净，宋离才敛了眉眼，关了水，裹着白色的浴袍走出去。
谭北星在客厅里写作业，认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