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学后的日子,与其说是家教,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客厅变成了教室,卧室变成了自习室。
那些老师里,教数学的陈老师最让她害怕。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金丝边眼镜,嘴角总是习惯性地向下撇着,弧度刻薄。
路夏夏是那种标准的乖学生,即便完全听不懂那些用英文讲述的函数与几何,她也会挺直脊背,握着笔,假装在认真做笔记。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直到有一次,陈老师忽然停下讲课,用笔敲了敲白板。
“傅太太。”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路夏夏浑身一僵。
“我刚才讲的解题思路,你复述一遍。”
路夏夏窘迫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老师看着她,只有了然于胸的轻蔑。
“坐下吧。”她淡淡地说。
“不懂,就要问。装模作样,是骗你自己,还是骗我?”
路夏夏攥紧了手里的笔,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之后,陈老师对她的态度就更差了,总是明里暗里贬低她。
“傅太太,你的资质很一般。”
“考港大,对你来说,根本是痴人说梦。”
“我建议你和先生商量一下,找个更实际的目标。”
终于,在一次模拟测试后,矛盾彻底爆发了。
她的成绩一塌糊涂。
那天晚上,她看见陈老师走进了傅沉的书房,过了很久才出来。
路夏夏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