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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组】合作协议(1 / 2)

【合作协议】

[他们之间没有和解,只有基于严峻现实达成的、脆弱的攻守同盟。]

那场在玄关戛然而止的对峙,其后的回响如同沉闷的雷声,在基地的钢筋混凝土结构中无声地震荡了数日。

回到自己那间狭小、几乎没有任何个人物品的宿舍,konig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所有空间。

他摘掉头套,露出的脸上没有丝毫平静,只有更深沉的焦躁与无措。

社恐的本能让他渴望缩进阴影里,彻底从

krueger

那慑人的目光和你破碎的眼神中逃离。

每一次与

krueger

的正面冲突,都像是在他敏感的神经上用电锯切割。

他反复回想自己说过的每一个字,既觉得那是必须说出的真相,又恐惧于自己的越界和冲动。

“ich

habe

ihn

ver?rgert,

das

macht

sie

nur

noch

schlimmer.”

(我搞砸了…我激怒了他,这只会让你处境更糟…”)

自责像藤蔓般缠绕着他。

然而,另一种更尖锐的情绪压过了社恐,一种基于敏锐观察力的、冰冷的恐惧。

他比任何人都清晰地“闻”到了你精神世界崩塌加速的气息。

那不仅仅是“恐惧和腐烂”,而是某种更抽象、更危险的东西,如同实质的黑暗,正在从你的内部吞噬一切。

他看到了你眼中偶尔闪过的、非人的空洞,听到了你在睡梦中无意识磨牙的声音,那声音不像人类,更像某种…正在啃噬现实的蛀虫。

krueger

的强势和占有,在这种层面的崩坏面前,不仅无效,甚至是催化剂。

他无法坐视不理,即使这意味着要再次面对那头被激怒的雄狮。

另一边,krueger

将自己关在战术简报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雪茄烟雾,一如他内心的浑浊。

金棕色的眼眸布满了比连续作战三天三夜更深的血丝。

konig的指控,像一根根毒刺,扎在他最不愿承认的弱点上。

他试图用怒火将其焚烧殆尽,但那名为“愧疚”的火焰,反而灼伤了他自己。

他回想起你每一次带着面具的甜美笑容,回想起你在他叙说爱语时几不可查的僵硬,回想起你身上那日益浓郁的、不祥的“甜腥”…他之前将其归为你的“小毛病”,甚至病态地觉得那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但现在,他被迫承认,那是腐烂的征兆。

而他,自诩为你的拥有者和保护者,却成了加速腐烂的细菌。

这种认知几乎击垮了他引以为傲的控制力。

占有欲在嘶吼,要求他立刻清除konig这个碍眼的存在,将你牢牢锁回只有他的世界。

但残存的理智,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或许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在冰冷地提醒他:强行封锁,只会导致彻底的、不可逆的爆裂。

这种僵持,在第三天夜晚的训练室被打破。

没有预兆,没有言语。

krueger

走进去时,konig正在对着沙袋发泄般捶打,每一拳都带着沉闷的巨响和无处宣泄的焦虑。

下一秒,krueger

已经握紧拳头一拳挥了过去。

没有使用任何技巧,是最原始的、充满愤怒与痛苦的肉体碰撞。

konig在最初的惊愕后,常年在战场游走的本能和积压的情绪覆盖,他低吼着迎了上去。

两个顶尖的战士,此刻却像街头混混般扭打在一起。

拳头到肉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压抑在喉间的闷哼,在空旷的训练室里回荡。

没有杀意,只有需要宣泄的巨大压力、无法言说的痛苦、以及对彼此存在的纯粹愤怒。

krueger

的攻势凶猛而精准,带着摧毁一切的暴戾。

konig的防守与反击则如同他的性格,沉默、笨重,却带着惊人的韧性和力量,每一次格挡和回击都扎实无比。

最终,是体力耗尽的

konig

krueger

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臂被反剪,喉咙被手肘抵住。

“sie

ist

nicht

deine

beute”

(她不是你的战利品…)

konig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汗水混着嘴角的血丝滴落。

“du

kannst

mich

nicht

ersetzen”

(你也取代不了我!)

krueger

低吼,手臂因用力而颤抖,但他看着身下这个顽固的、同样遍体鳞伤的男人,看着对方蓝色眼睛里即便在此刻也未曾熄灭的、对你的担忧,那滔天的怒火,奇异地开始消退,只剩下无边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清明。

继续争斗,毫无意义。

只会耗尽最后的时间,而时间,你可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就在这一刻,训练室角落里的一个旧哑铃,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其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如同锈迹和干涸血液混合的污渍,仿佛瞬间经历了数十年的腐朽。

两人同时一震,猛地看向那个哑铃。

他们都看见了。这不是幻觉,至少不是一个人的幻觉。

那属于你的、岌岌可危的精神世界所演变成的阴影,其象征性的腐蚀与恐怖,已经开始渗透到他们的现实。

这共同的、超自然的见证,成了最终压倒对峙的天平的砝码。

krueger

缓缓松开了手,站起身,背对着

konig,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前所未有的,几乎是屈辱的妥协:

“sie

braucht…

ruhe.

und

uberwachung.”

(她需要…安静。以及监视。)

他用了

“uberwachung”

(监视/看护)这个词,而不是

“beschutzung”

(保护)。

konig挣扎着坐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他听懂了。

krueger

承认了现状的严峻,承认了他无法独自应对。

这不是认可,而是基于现实的、冰冷的合作。

“ich…

ich

halte

wache.

in

der

nacht.

wenn

die

schatten

l?nger

werden.”

(我…我来守夜。在夜里。当阴影变长的时候。)

konig低声说,给出了他的承诺和界限。

他负责

krueger

可能无法敏锐感知的、属于“黑暗”的部分。

krueger

没有回头,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丝。

“ich

kummere

mich

um

die…

?u?eren

bedrohungen.”

(我来处理…外部的威胁。)

他指的是现实世界的任务,以及其他可能靠近你的人。

他依然是明面上的屏障和所有者。

一场属于男人的、肮脏而痛苦的较量后,一份基于绝望和必要性的合作协议,在弥漫着汗味、血腥味和无形恐惧的空气中,无声地达成了。

他们背对着彼此,一个看着窗外沉沦的夜色,一个盯着地板上逐渐消退的锈迹,心中清楚:他们或许共享着同一个需要拯救的对象,但战争,只是从争夺所有权,转向了与一个他们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来自你内心深处阴影的对垒。而你,对此一无所知。

起初,那些异响只是你私人地狱的装饰品,是你崩坏精神的私密回响。

墙上的血迹只有你能看见,低语只有你能听见,那个穿着染血白裙的小女孩,是你孤独癫狂的观众。

但不知从何时起,界限开始模糊。

第一次注意到异常,是

konig在某次守夜后,无意间提到休息室的咖啡机里流出带着铁锈味的浑浊液体,而他皱着眉说那味道让他想起“不干净的战场”。

你当时只是蜷缩着,没有回应,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因为你前一晚刚“看”到那个小女孩将一只死老鼠塞进了咖啡机的管道。

第二次,是

krueger。他在检查你的房间时,手指拂过书架,指尖却沾上了一点暗红色的、粘稠的污渍。

他皱着眉嗅了嗅,金棕色的眼眸里闪过锐利的神色,而非对你“幻觉”的惯常容忍。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关于别墅保洁失职的话。但你看得真切,那污渍的位置和形状,与你“记忆中”小女孩用沾满血污的手触碰过的地方一模一样。

恐惧,不再是源于内心的混乱,而是源于一种更深沉的、认知被颠覆的寒意。

你的疯狂,似乎正在获得现实的邀请函。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午后。

难得的、死寂的平静。

阳光勉强透过厚重的云层和尘封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苍白的光斑。

你坐在搬家后特意从原本的公寓带来的旧沙发上,看着那个小女孩,她今天格外“安静”,没有尖笑,没有爬行,只是抱着那个脏兮兮的、没有面孔的娃娃,坐在你对面的地毯上,歪着头“看”着你。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近乎温馨的僵持。

不知是出于一种自毁的好奇,还是在与konig暧昧纠缠时她尖利的刺醒你后产生的病态亲近感,你看着她向你伸出的、苍白的小手,那手上似乎还带着某种…湿润感。

鬼使神差地,你也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的指尖在空气中颤抖,预期中穿透虚无的触感并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实的、冰冷的、粘腻的触感。

你的指尖,触碰到了实体。

那感觉无比清晰,皮肤的冰冷,像是浸过墓穴的积水;一种难以言喻的粘稠液体附着在上面,带着铁锈和某种腐败有机物的混合气味,瞬间黏住了你的指尖。

小女孩的脸上,血肉模糊削平的上半张脸下开裂的嘴形成一个极其诡异的、满足的微笑。

“你看”

一个清晰的、带着回声的声音直接在你脑中响起,不再是模糊的低语。

“我们一直…都是真的。”

你猛地缩回手,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尖叫。

指尖上那令人作呕的粘腻触感依然存在,甚至在苍白的光线下,你看到指尖上残留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的污迹。

你惊恐地抬头,看向刚才小女孩坐着的地方。

她消失了。

但她坐过的地毯上,留下了一小片深色的、仿佛被液体浸湿的痕迹,边缘还在微微冒着几乎看不见的、冰冷的“寒气”。

现实,被烫出了一个洞。

你的幻觉,不再是私密的惩罚。

它变成了某种…可以交互的、正在渗入现实维度的“存在”。

你的精神崩溃,不再仅仅是一个心理问题,它正在演变成一种对现实缓慢而确切的侵蚀。

你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冰冷,看着自己那残留着诡异触感和污迹的手指,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你的地狱,正在尝试拥抱这个世界。而你所见的“异象”,或许从来就不仅仅是臆想。

在你沉溺于内心恐惧,以为那些血迹、低语、锈蚀只是独属于你的疯狂剧场时。

konig和

krueger

早已成为了这剧场的幕后清道夫,处理着那些试图闯入“现实”舞台的、不受欢迎的“道具”。

他们的战争,早已开始。

那可能是在几周前,k?nig

在一次深夜值守时,发现你门外的走廊墙壁,无端渗出了暗红色的、带有铁锈腥气的湿痕。

那不是水渍,他手指触碰的瞬间,能感到一种细微的、仿佛组织在蠕动的触感。

他没有惊动你,只是沉默地取出高浓度消毒剂和特制的密封涂料,像处理生化污染般,将那一片墙壁仔细覆盖、隔绝。

整个过程,他庞大的身躯紧绷得像一块岩石,蓝色眼眸在阴影下闪烁着对未知的警惕。

第二天,你路过时,只闻到一股过于浓烈的消毒水味,并未在意。

又或者,是

krueger

在一次例行检查你的物品时,在你床底发现了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破旧的玩偶,玩偶的一只纽扣眼睛脱落,从空洞的眼窝里,正缓缓流出与墙上污渍同源的暗红色粘液。

krueger

金棕色的眼眸瞬间冷冽如冰。他没有丝毫犹豫,用密封袋将其装起,直接带到了基地的焚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