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油嘴滑舌的!”金玉芝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眼底却藏着担忧,“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以后不管出去做啥,都带着我一起吗?怎么又自己出去做危险的事?”
宋心悦连忙找借口:“这不是因为妈妈白天要上班,晚上得好好休息嘛。”
“你少找这些借口!我看你就是嫌我跟着碍事!”金玉芝佯装生气,语气却软了几分。
“没有的事!”宋心悦脸上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保证道:“妈,您放心,我每次出去都用头巾蒙着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一有半点动静就躲进空间里,别人想抓都抓不到我,真出不了事儿!”
金玉芝看着女儿笃定的模样,心里的担忧却没少半分,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我咋能放心?万一哪次出点岔子……”
宋心悦见母亲难过,连忙凑上去讨巧卖乖,又是撒娇又是保证,说尽了软话。金玉芝见她态度诚恳,也不再揪着这事不放,只在心里暗暗记下。
顿了顿,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叮嘱道:“对了,你自己留意着点,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该来了?”
宋心悦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容易怀孕啊?”
“怎么不容易?”金玉芝白了她一眼,“我当年就是跟你爸同房第一个月,就怀上你了。”
宋心悦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皱着眉,促狭道:“哎,您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觉得肚子比以前大了一点呢!”
金玉芝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孩子,就会贫嘴!”
宋心悦趁机打趣:“妈妈,您是不是急着想当姥姥啦?”
母女俩又说笑了一会儿,困意渐渐上来,便一起躺在炕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
第二天一早,院门外忽然传来邮递员的声音,“宋心悦在不?有你的信!”
宋心悦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闻言连忙起身,将手上的泡沫洗干净,快步迎了出去。
这个时候能给她寄信的,除了顾清宴,也没别人了。果不其然,接过信封一看,寄件人那栏正是顾清宴的名字。
“谢谢同志!”宋心悦接过信,脸上忍不住漾起笑意,连声道谢。
她拿着那封鼓鼓囊囊的信封,脚步轻快地往西厢房堂屋走去。
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最上面的是四张大团结,还有一叠花花绿绿的全国通用票据。
加在一起,有十尺的布票跟两斤的糖票。
随后,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露了出来。
顾清宴的字迹硬朗有力,虽然只写了一页纸,可字里行间却全是牵挂。
从海岛的风写到了对她的思念,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以及表达了不能陪伴她的歉意。
宋心悦看着信,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只觉得甜蜜。
将钱、布票和信纸都放回信封,仔细收进空间里,然后握着糖票,脚步轻快地朝着厨房走去。
顾清瑶这些年受了太多苦,冬天里天寒地冻,还得天天用冷水洗衣做饭,又常年冻着,落下了严重的痛经。
每次来月信,她都疼得脸色发白却从来不说,总是一个人扛着。
昨天姚玉兰还跟顾老太太念叨,想找街坊换点糖票给顾清瑶买红糖水喝。
刚好顾清宴寄了两斤糖票回来,而宋心悦上个月月底,用从丁家收来的票据,已经买了不少糖,其中也有红糖,暂时用不上这糖票。
这么想着,她便决定把糖票给姚玉兰。
“妈,清宴寄信回来了!”宋心悦走到正在炖汤的姚玉兰身边,把手里的糖票递过去,“他跟战友换了两斤糖票,您拿着,正好给清瑶买两斤红糖泡水喝。。”
姚玉兰一听,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沾着水汽的手,快步接过糖票,眼里满是惊喜:“心悦,妈也不跟你客气了!”
她握着糖票,语气里满是心疼,“清瑶这孩子太能忍,每次来月事,肚子疼得直冒冷汗都咬着牙不吭声。要不是昨天我看她脸色不对,硬拉着她去医院,我都不知道她疼得这么厉害。”
“咱们是一家人,客气啥。”宋心悦笑着摆手,“清瑶刚回来,身子得慢慢养。妈,你也别太着急了。”
姚玉兰却连忙起身,就要往屋里走:“不行,这糖票金贵着呢!现在各地物资供应紧,每人每月就一两糖,这两斤糖票,黑市上都不一定有,至少得卖到十块钱。”
“妈这就去给你拿十块钱,跟你换,可不能让你吃亏。”
宋心悦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语气真诚:“妈,真不用!这糖票算是我们当哥嫂的一点心意,哪能要钱啊?您要是这样,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姚玉兰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把糖票小心叠好放进兜里,“行,那妈就替清瑶谢谢你这个做嫂子的了!我现在就去供销社把红糖买回来,让清瑶泡着喝。”
说罢,她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脸上满是欢喜。
第102章姚玉兰给顾清瑶送红糖水
姚玉兰揣着糖票往供销社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只见一楼的李组长正站在柜台前,皱着眉问道:“顾清欢,你咋回事啊?咋又迟到了半个小时。”
顾清欢漫不经心地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脸上带着几分不耐:“李组长,我这不是刚经历难产吗?身子骨虚得很,早上实在起不来。”
“既然起不来,那我就给你调到晚班去。”李组长不咸不淡道,“早班早八点到晚六点,你嫌早,那晚班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你总能起得来吧?”
顾清欢一听就急了:“那可不行!晚上那么晚下班,路上黑灯瞎火的,我年轻貌美的,多不安全啊!”
“有啥不安全的,这个点下班的又不是你一个,再说了,大街上都安了路灯,亮堂着呢,有啥怕的?”
顾清欢撇撇嘴:“不行,我说啥也不上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