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跟踪我吗?”乔瑾亦语气很平常,听不出来是苛责还是不在意。
欧慕崇心里也有气,他忍不住反问:“你早上跟因为绑架你,还在社会服务期的人聊天,你这种没有半点防备心的性格,我怎么能不担心?”
乔瑾亦皱眉:“你白天就跟踪我了吗?”
欧慕崇被他问的无话可说,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压下火气,他用力揽住乔瑾亦的腰,把他往停车的方向带:“跟我回家。”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乔瑾亦挣扎。
他看到欧慕崇就很难过,但是分开的决心依然强烈。
保护性质的跟踪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吗?放在认识乔瑾亦之前,欧慕崇根本不会有这样专制且没界限的想法,但是面对乔瑾亦,他真狠不得把人揣进兜里,含-进口-中。
附近有做社区服务的陈若良,他觉得这里的每个不自量力的混蛋都把目光胶在乔瑾亦脸上,他不跟过来盯着怎么放心?想到这里欧慕崇又觉得理直气壮,甚至怀疑乔瑾亦生气的合理性,是不是单纯想跟他吵架。
“宝贝。”欧慕崇扳住乔瑾亦的肩膀,微微俯身靠近,语气近似苦口婆心:“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我求求,你跟我回家去。”
“你也听我说一句好不好…”乔瑾亦眼泪冒出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随时可以跟你回去,为什么你能这么理所当然,我的意愿一点都不重要吗?”
“对不起。”欧慕崇立刻道歉:“当初不告诉你是我的错,我卑鄙无耻,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是看在我们离开彼此都很痛苦的份上,我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乔瑾亦现在只想要早点回去洗澡,欧慕崇抓着他的手腕,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直到欧慕崇挥手帮他赶蚊虫。
欧慕崇看看他的t恤短裤外的细嫩皮肤,妥协道:“我送你回去。”
乔瑾亦每天步行上班下班,他们走了二十分钟,乔瑾亦的宿舍环境就展现在欧慕崇的面前。
一间大屋隔成很多个小屋,乔瑾亦住在北边一间冬冷夏热的房间,开门进去就是床,一双拖鞋需要打斜放置,否则就关不上门。
欧慕崇没有走进去,乔瑾亦没有对这种环境表现出窘迫,他脱掉鞋,拎着拖鞋从床上经过,然后到另一边推开一扇柜子盲区的门,欧慕崇惊讶的发现那里居然有个卫生间。
乔瑾亦进去洗澡,欧慕崇叹息一声坐在床尾,他打量着一览无遗的小房间,鼻子越来越酸。
昨天他见到了心理医生,那是一位声誉很好的女性,曾经受到过他母亲霍毓仪的资助,在他父母过世后的几个月,曾主动联系他,但被他拒绝了。
他不觉得自己需要看医生。
李女士一边吃鸡肉沙拉,一边像和蔼可亲的长辈那样听他讲述这段时间发生在乔瑾亦身上的事。
李女士听完后并没有立刻给出专业的分析,而是放下叉子,微笑着说:“barron,你是不是很爱很爱他?”
“我很爱很爱他。”他没有任何犹豫,也不需要任何犹豫。
李女士怔了一下,然后又笑起来,“barron,我很高兴你有了爱的人,你母亲曾经担心你是个伪装的很好的apd,原来你只是喜欢男生。”
欧慕崇正是紧绷的状态,“这是什么需要特意强调的么?”
“不是。”李女士温和的道歉:“抱歉,我好像有冒犯到你。”
欧慕崇舒出一口气:“没关系,我现在无计可施,他不肯回到我身边,可是他不能一个人,这让我很不安。”
“我知道,关心则乱嘛。”李女士给建议时很温和,就像一个完全为孩子们着想的长辈:“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他那么爱你但还是决心离开,那他一定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你为什么要阻止他自救呢?”
欧慕崇哑口无言,但是他完全不赞同他是在阻止乔瑾亦自救的说法,他那么爱乔瑾亦,没有人比他更想要乔瑾亦快乐。
“你不要生气。”李女士及时安抚欧慕崇:“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种验证啦,比如没有安全感的人会用离开试探对方的是否在乎,或许他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吗?”
欧慕崇毫不犹豫:“他是,就是这样。”这个说法对他来说好容易接受多了,他完全认定了这个说法:“所以我要把他哄回来,我要让他感受到我的在乎,是不是这样?”
李女士沉默了一会儿,对眼前的人感觉到了一点棘手,她很早就认识欧慕崇,那时候她是个接受霍毓仪女士资助的大学生,欧慕崇还是一个独自在后山的安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