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囡囡,可是不想要我这个阿娘?”
奈何她的关爱太过温暖,兰姝任她细细擦去泪珠,又抽噎了好几声,见她眸光殷切,浑身散发着母爱,就好像她是寺庙里慈悲为怀的观音娘娘一样。
“娘。”她尝试着唤了一声。
说罢,小娘子偷偷窥视她的面部表情,见她目光依旧温和,笑意深深。自然而然,她也跟着开朗了些,“阿娘,囡囡晚上想同您睡觉。”
她身子软,被摆弄之时就更软了,她要歇歇,今日与他荒唐好几回,她想,在宛贵妃的寝殿,总不会还任他采撷吧?
她心里想得美,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得意洋洋将目光投过去,活像一只将尾羽翘得高高的小孔雀。
明棣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大致上猜的也大差不大。窝在他母妃怀中的那只小狐狸笑意温软,指不定在谋划什么坏事。她不知,她娇软的模样,又激起他的怜惜之情,他好想再捏捏她的软肉。
[1]摘自黄庭坚《诉衷情·小桃灼灼柳鬖鬖》
[2]摘自苏轼《题西林壁》
[3]摘自《荀子·劝学》
[4]摘自释普济《五灯会元·法云本禅师法嗣》
第112章那处最是娇嫩
“囡囡的璎珞可是掉了一颗珠子?”
宛贵妃心细如发,坠在小娘子脖颈的那个金镶玉长命锁上果然少了一块宝石。
“来人,将灵宝阁那套红宝石栖凤头面取来。”
兰姝垂眸看向自己的金项圈,她狐疑地剜了一眼那位玉人。璎珞是他出门前给自己套上的,她没注意是何时损坏的,但既是他戴的,那便是他的过错。小娘子不分青红皂白恼上了他,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对面的玉人百口莫辩,他有苦难言,总不能在他母妃面前解释,是他俩在马车上行荒唐之事时,不小心将那珠子扯下了。
倘若兰姝知晓当真是被他弄坏,怕是又要气上几个来回。
宫人送来的头面精巧绝伦,镶嵌在上面的红宝石没有一丝杂质,在烛火灯光的照耀下发出闪耀的火彩。宫中人皆知,不单单中宫可以用凤制凤仪,只不过萧宛珠不屑那些名头罢了。
“阿娘,好漂亮。”饶是兰姝见过无数奇珍异宝,此刻也被闪了眼。
“这是阿娘年轻时,圣上送我的,如今阿娘年纪大了,戴不得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正好传给我们囡囡。”
兰姝喜欢得紧,挪不开眼睛,直至宫人给她换上,她才不好意思朝那人抱怨,“阿娘,他坏,给囡囡戴上的时候没仔细检查。”
让她戴不合礼仪的项圈,那自然是玉面郎君的错。
“嗯,子璋该罚,囡囡可要好好罚他。”
宛贵妃被这俩小年轻逗得眉开眼笑,宗帝见她有孕,分外紧着她,霸着她,就连她的三位子女都很少能过来未央宫。身边来了这么位娇柔小娘子,陪她聊聊天也是舒心,让人心旷神怡的。
她忍不住捏了捏兰姝的小肉脸,果然软软的,心道女儿真是贴心。她倒是想再生个,只是太医说她这胎八九不离十又是儿子。
兰姝目光下移,见她肚皮起伏,立时被吸引过去,“阿娘,小宝宝在动。”
她娘就她一个孩子,她自是从未见过胎动。宛贵妃将她手置在肚皮上,恰好那调皮孩子又踹了一脚。
小娘子柔软的手心感受到那触动,眸中带着兴奋,“阿娘,小宝宝又动了!”,她闻所未闻,兴高采烈分享自己所见。
“是呢,看来小弟弟很喜欢我们囡囡。”
这对母女堪称绝色,宛贵妃面上没有一丝皱纹,无论是遥遥一看,亦或是细细观之,她俩都更似姐妹。两人就孩子的话题谈了许久,且都没注意到另外那名男子的面色却愈发阴沉。
他面上覆了一层寒霜,黑眸深邃。然他的目光实在热情,兰姝适时与他四目相对,仅仅两眼她便冷哼一声,复而再次看向宛贵妃的肚皮。
“阿娘,子璋哥哥好吓人。”小娘子起了坏心思,毫不留情面向长辈告状。
宛贵妃闻言,随着兰姝的目光看过去,外边天大黑,殿内早已燃起烛火,四下通明,但她儿子的面容倒不比暗沉沉的天空好上多少,“囡囡……”
面无表情的男子见他母妃与小娘子窃窃私语,耳边依稀能听见几个若有若无的词。那边小娘子喜上眉梢,眸光清亮,忙点点头。
蓦地,他唇角一勾,心下微动,脸部线条也柔和了几分,“母妃,父皇快到宫门外了。”
“怎会?他今日不是要……”
话音未落,那高大的帝王便前呼后拥进了殿门。
宛贵妃携众人起身相迎,她屈身行礼,“二郎。”
“不是叫你好生歇着吗,下次不必前来相迎。”宗帝怜惜她,扶着她再度回到贵妃榻上。
兰姝站在玉人身侧,她匆匆昂首瞥去一眼,瞧见九五之尊在她阿娘面前尽展柔情,但只一眼她便继续垂下头,不敢多瞧。
殊不知她的小动作被上位者尽收眼底,他乃天下共主,诚然不会将那微不足道的动作放在眼里。
只是在宛贵妃有意无意地告知他今晚不必宿在主殿时,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立时朝兰姝射去,眼中藏着冷冽的怒意,兰姝后退两步,一个踉跄摔在玉人怀中。
“二郎,你吓着囡囡了。”
宗帝摆摆手,那几位宫人行礼过后都退了下去,他将脑袋枕在宛贵妃膝上,“阿珠,夜里你一个人睡觉,我不放心。”
“今晚我和囡囡睡。”
兰姝不敢再抬头,她错过了这父子俩对视的那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男人之间的默契没必要一五一十道出。
倒是宛贵妃见宗帝神态自若,一副对此无甚意见的模样,她先是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可他面上淡然,瞧不出旁的,便也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