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个母猪一个人也下不了崽啊!”
“三郎他一开始还向着我,后来也跟着他爹妈埋怨我,说什么有的大夫能把这事治好了,天天给我灌那些药。”
“大人,您说,那要治也不该我治啊!”
妇人看林与闻没有打算接话的意思,就接着说自己的,“然后就成天成宿拉着我做那事,做就做吧,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还不够我脱个衣服的呢!”
袁宇听了这话尴尬得想脚趾都抠紧。
“他自己也知道没用,就喝酒,一喝多就说他那个悦容班的东家多厉害,多少女人,不知道留了多少种,而我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只能咯咯叫,”妇人用手帕抹起眼泪,她似乎也想宣泄下,越说越激动,“他还打我,发了疯似的。”
“他委屈能打我,我委屈,我就只能,”妇人吸了下气,“小哥他一直没娶亲,就为了等我。”
“他觉得我家是看不上他穷,就冒着危险出海,发了一小笔回乡连着开了两家豆腐坊,”妇人说到这还有点羞涩,“那天他瞧着我一边哭一边往娘家走,就问我过的是不是不好,我就全跟他说了,就只有他心疼我,就只有他。”
林与闻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就……”
“大人,您说怪不怪,有了小哥,我反倒看那张三郎顺眼多了,”妇人的情绪突然转变,“我知道他是迟早要休掉我的,这日子突然就有了盼头。”
“可这小孽种偏偏这时候……”妇人抚摸起肚子,嘴角瘪下去。
“三郎高兴疯了,他对我也不像从前那样了,但大人您也知道,这男人把你捧得多高,知道真相之后就会对你多狠,我不敢告诉给他,只能和小哥分开。”
“小哥当时就给了我这簪子,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户,但是单身汉一个,把所有的积蓄都交代在这个簪子上了,他说他当年欠我一份聘礼。”妇人又哭起来,这次哭得撕心裂肺,动了真情。
林与闻垂着眼,沉默着听。
“我收了这簪子,也想明白了,反正这日子和谁过不是一样过,”妇人终于把苦楚吐露完了,才想起来,“但这些和那浸在水里的女尸有什么关系啊。”
林与闻正想向她说明,突然被袁宇的手按住,“别动。”
林与闻立刻反应过来,他人不动眼珠子动得可快,果然门口有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往他们这瞧。
林与闻跟袁宇对了个眼神,人刷的一下站起来,挡在妇人跟前。
与此同时,袁宇就像箭一般冲了出门,没几下功夫就擒住了门口那个人。
第22章
22
张三郎发着疯似地扭动,但他的力气也许可以制住柔弱贵妇,但在袁宇面前就完全不够使了。
袁宇一只手就能摁住他的脖子,脚一斜,踢进张三郎的膝窝里,张三郎立刻跪倒在地上,袁宇立刻压上去,骑坐在张三郎的身上,威胁道,“别动!”
林与闻拦着吓傻了的妇人,连忙说,“把他绑起来,陈嵩他们一会就到了。”
“知道了。”袁宇直接抽出张三郎的腰带,把张三郎的双手捆个死紧,随用膝盖直接抵在张三郎的后背,让张三郎呼吸都艰难。
张三郎趴在地上,像条砧板上的鱼,脸蹭着地上的土,五官都变形了,“锦娘,锦娘!”
他面对着林与闻也不喊冤,也不求救,只唤着妻子的名字,若不是林与闻知道真相,还以为自己冤枉什么苦命鸳鸯呢。
“三郎,三郎!”锦娘哭喊着,伸手扒住林与闻的脸,想要推开他。
林与闻被她挠得生疼,连忙制住她,又不敢碰她的身体怕伤了她的孩子,“别闹了!”
锦娘张牙舞爪,“大人,我们三郎是冤枉的,冤枉的。”
“冤枉的?”林与闻不可思议地看着锦娘,厉声道,“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杀了那两个妇人,还把她们浸猪笼羞辱?”
妇人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因为我……他宁可杀别人都不杀我——”
“我对不起你啊!”妇人大哭起来,但她这样反而让林与闻更加生气,“你都知道他想要杀你,你还对不起他?!”
林与闻脑仁都疼,“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杀你,就是因为你还怀着孕啊,你想没想过,你生下这个孩子之后会面对着怎样一个魔鬼?!”
锦娘愣了。
张三郎喊,“锦娘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他讲!”
“我会好的!我会好好对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他一个劲强调,坚定到他自己都信了。
“你闭嘴吧!”林与闻喝住他,“你这样的疯子怎么可能会好,你看着你妻子的眼睛,你自己说!”
“你知道那些妇人与燕归红厮混的时候你想到的是谁的事情,你掐住王夫人的脖子的时候你心里想到的是谁的脸,说!你真正想杀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