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止对此的评价是:“可能看剑峰里的那群弟子久了,突然见到个乖的有点新奇。”
系统趴在那里只是好奇,却没有伸手去碰,歪着头问:“是要等到大典那天穿吗?现在不试一下看看吗?”
温听檐没吭声,像是在考虑。
而下一瞬,门就被一下子推开了,还没看清楚人,就先听见那带着笑的声音:“就算要试,不也应该是我看吗?”
系统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就蔫了。应止倒是毫不手软,把人拎出去给陵川作伴了。
等到门又碰地一声关上,应止才又靠过来。他的眼睛依旧没好,蹭着靠过来的时候,被温听檐用一根手指抵住了额头。
于是那动作就停了。
本来依照规矩,道侣大典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但温听檐的身份摆在那里,也没人敢有异议。插得上话的,例如掌门他们,倒是毫不在意。
他们看着两人一路走到现在,路途坎坷,自然不愿意再多插手什么,只要高兴就好。
但是见面归见面,把婚服送过来的时候,还是说了声,最好不要让应止太早知道。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可谓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温听檐一个由着人,就给忘了。
所幸应止还是有分寸的,刚刚那句话完全就只是为了把系统打发出去而已。
他被抵着额头,便往后撤了点,道:“我才出去一会,怎么感觉洞府都要被送来的东西淹了。”
语气听起来挺惊讶的。
温听檐也挺惊讶的,应止这种为了过个生辰能为他堆满整个屋子法器的人,居然也会觉得多。
不过他倒是因为应止这句话记起来什么,陈述道:“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往丹峰那里跑。”
“嗯。”过了几秒,应止才如实应了一下。
温听檐把手放下来,看他:“为什么。”
应止抚上眼睛上的绸带,斟酌了一下词句,轻轻开口:“想试试能不能早点把这东西取下来。不然等到道侣大典那天多难看。”
闻言,温听檐突然凑近了点,呼吸都抖撒在应止脸上。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模样和“难看”之间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开口安抚:“不会。”
应止笑了笑,小声地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觉得不会吗?”
顿了下,温听檐认真道:“我不否认可能有一点。”
听见他难得直白的话,应止居然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起了手指又给按耐住了,深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似的。
对方这表情看起来有点好玩,温听檐饶有兴致地看了两眼,脸就被应止双手摸索着捧住了。
思考了下,最后他低下头,把下巴搁在应止掌心。
都这样了,才想着问一句:“干什么?”
应止的拇指在他的脸颊上按了一下,不重,更像是在摸,开口接上了刚刚的话题:“...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我想要亲眼看见。”
不是通过日后的那些传影石,也不是在道侣大典借用灵力去描摹你的脸,而是真真切切地去看你。
这么重要的日子,不用眼睛记住你,总感觉令人遗憾。
......
但神魂融合这种事情,丹峰的人当然搞不定。当时的温听檐都只能等,换到他们身上更是没辙。
但或许命运就是这样的东西,突如其来给你一个惊喜。
于是在大典的前一天,应止的眼睛终于恢复了。
当时那里里三外三围了不少人,系统和陵川这两也在边上蹲着。可等应止眼睛上的绸带要取下来的时候,却又你推我攘的走了。
至于理由,还用说嘛?反正应止睁开眼睛不会想要看见他们就对了。
系统和陵川对此深有体会。
道侣大典的当天,整个永殊宗上下热热闹闹。不仅如此,其他宗的人也来了。
两人名声在外,想要来看看这场大典的不在少数,即便没收到请柬也还是挤着过来了。
守着宗门门的弟子算是苦了,一时间只晓得呆呆地笑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放人进去。
而与此同时,温听檐也有点发愁,对着那件婚服。
那件婚服被送来之后,温听檐一直没有去试过,直到现在一看,才发现一层又一层,复杂地有点头疼。
最后是应止换好衣裳找过来之后,才帮温听檐把外面那层实在不听话的穿好。最后腰封扣好的那一刻,温听檐突然如释重负。
直到这个时候,温听檐才仔细去看应止今天的模样。他平日里穿得都是些方便出剑的劲服,此时却换了一身华贵张扬的衣裳。
他在边上捏着桌上摆放的簪子,转动着看,似乎是在犹豫选哪一根,垂下的眉眼把那股凌厉衬托的分明。
温听檐坐在铜镜前,才看了两眼,就见应止选好了簪子走了过来,拿着梳子帮他顺了下头发。
他一瞬间垂下了眼。
应止没察觉到他回避开的视线,脑子里全是昨日被陵川送来的那一本书里的图案。把簪子放在一边,发丝挽到一半,又有点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