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是我们傩士沟通天地,行法作仪的工具,这里的每一面人皮鼓,都是被邪法炼制的同灵法器。。。它们在演奏时。。。会彼此呼应。。。形成共鸣。。。刚才。。。沈昭为了护住我们,动用了玉华宫法力。。。与她手腕上,带着我傩术气息的红绳,在那些邪鼓的共鸣下,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她低下头,看着沈昭嘴角刺目的血迹,巨大的痛苦几乎将她淹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无妨。。。”沈昭的声音依旧清冷。“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蝉将头埋在膝间,不敢再去看沈昭。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她差点亲手害死了沈昭。。。
第30章小粽子
谢临站在稍远处,眉头紧锁,目光复杂的扫过坐在墙边的林蝉,一个冰冷尖锐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盘旋,既然林蝉身知自己的器物带着阴阳气息,与玉华宫灵力可能相冲,为何当初还要将那条红绳送给沈昭?是无心之失……还是……?
他不敢深想,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沈昭刚才的伤,来得太突然,又恰好与林蝉的傩术之物关联。。。真的只是巧合吗?他看向林蝉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审视。
沈昭捕捉到了师兄眼神的变化。她了解谢临,沈昭心头一沉。她不能任由这种猜疑之心继续发酵,尤其是在林蝉已经如此自责的情况下。
她强忍着体内的痛楚,撑着自己缓缓站起,站在林蝉跟前,安抚说道:“林蝉,你之前也并不知道。。。这鬼地方会有傩士之物,这…只是个意外。你不必,如此自责。”
说完,她不再看林蝉充满泪水的眼睛,而是转过身,走向谢临。她伸出手,,用力的又带着不可乱想的意味握住了谢临的手腕。她的手指微微微微颤抖,眉头紧锁,坚决的摇了摇头。那眼神在说: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而一旁的花小七早就看到了谢临审视林蝉的眼神,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几步冲到谢临和沈昭面前,不管不顾地大声吼道:
“收起你们那些肮脏的想法!别用那种眼神看阿蝉!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这么诡异,谁能提前知道这里面埋着什么鬼东西?!谁能预料到一条破绳子会和这鬼鼓声起反应?!”她的声音混在繁杂的鼓点声中。
又将矛头向沈昭,语气充满了愤懑和替林蝉的不值
“还有你!沈昭!那手绳…不过是阿蝉那天喝醉了酒,随手编着玩的玩意儿!你又何必一直戴着它!显得多情深义重似的!现在出了事,倒成了怀疑她的理由吗?!”花小七的话像一把刀子。
沈昭本不想解释,那句‘随手编着玩的玩意儿’和‘何必一直戴着’,像针一样扎进了她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
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涌了上来,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得有些急切:
“我没有,怪林蝉。”语气斩钉截铁。随即,她转头看向谢临,眼神带着恳求:“师兄,这事,真的不怪任何人…”她试图平息这场无谓的内讧。
然而,花小七根本听不进沈昭的解释。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和护短:“反正你们玉华宫的人,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人!前面看到那几个玉华宫样式的傀儡,你们心里早就种下怀疑的种子了吧?现在正好!准备把脏水都泼到阿蝉头上。”
“小七!别说了!”林蝉终于起身,声音嘶哑。踉跄地冲到花小七身边,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拉。“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她看着花小七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眼中充满了恳求。
谢临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他收回掐诀的左手,蓝色屏障也随之彻底消散。
“咚!咚咚!咚!”
失去了最后的屏蔽,混乱的鼓点声瞬间放大了数倍,众人皆是一阵痛苦的闷哼。
谢临强忍着头痛,走到门口
“这门,什么时候关上的!?”他惊呼。只见那道原本的缝隙,此刻竟已闭合。
“该死!”谢临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石门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在墓室内搜寻。
“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找生路!”
陆青荷脸色惨白,捂着剧痛的头,声音虚弱:“林蝉,你能听出这鼓点的节奏。可有什么破局之法?我们,我们总不能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