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余寻立马回想起那天那顿诡异的家庭聚餐。
但随即他知道了周敛想干什么。
他记得自己的腿好像软了一下,下意识抓紧了身后的门把手,头也不敢向下看,偏靠在漆白的门板上,然后满眼满脑都是门板的极光白。
他甚至想不起来周敛是怎么开始的。
一阵持续的天旋地转之后,他顾不上许多,喘息着道:“我不行了,快放开。”
周敛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动作不停。
“求你了。”余寻转过头来,将另一只垂着的手搭到周敛肩上,垂首只看得见他还有些湿润的头发。
周敛却还是不放,只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手。
“我要生气了!”他真的已经忍到了极限。
又是一阵白光过后,余寻回过神来时,周敛已经站了起来,唇边还有些湿,双眼晦暗不明地盯着他。
余寻在他压过来吻他的时候偏头躲开了。
周敛想起前段时间跟高庆他们喝酒玩游戏时,余寻输了,却怎么也吃不下作为惩罚的炒蚕蛹,自己双倍替他吃了,结果回家后他牙龈都快刷出血了,漱口水也用了几遍,余寻还不让他亲。
于是周敛转身先去洗手间漱口。
而余寻则弯腰提起睡裤,面无表情地回到床上趴下。
周敛随后回到房间跟着跳上床,半趴到他身上,顶着他凑到他颊边想要索吻,余寻却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回应他。
“怎么了?”
“生气了。”声音隔着布料传出,听起来嗡嗡的。
周敛翻到他身上,隔着睡裤蹭了他两下,“生气了还把屁股留给我。”
余寻彻底不说话了。
周敛方才意识到余寻是真在生气,他又翻下身来,问他:“为什么生气?”
余寻见他肯认真听他说话了,把脸从枕头里放出来,斟酌了一下,说:“我不想弄你嘴里。”
这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甚至可以说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因为别人的过错,变得他连对自己纯粹的恋慕都曾想成是玷污,甚至觉得他配不上任何的喜欢。
很奇怪,在绝大多数感情里,大部分人都希望对方比自己爱得更多一点。可余寻不想这样,他很想让周敛知道,或着觉得,自己一样爱他,或者更爱他。
不是因为同理心强所以怜悯他,也不是因为他对他很好所以依赖他,哪怕他什么也不做,哪怕他变得孤僻乖戾,只要他们重逢,他还是会像当初轻易喜欢上那个外表张扬,内心却十分柔软的少年一样,再次轻易喜欢上他。
可内敛似乎扎根于他的本性,他做不到像周敛那样直白地通过一些行为或话语来表达他深深的爱意。
周敛听了他的话,第一个想法是余寻对入口的东西的气味比较敏感,推己及人所以不想弄在他嘴里。
但他脸上那种若隐若现的,像是悲伤的神情又告诉他不是这样。
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周敛想明白了,他凑过去在余寻唇上亲了一下,望进他的眼睛,说:“但我想你那样帮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