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与书轮不到她来管教,况且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胆小的家伙能做出来的。
况且阮与书经历大大小小数次手术,又接二连三地住院,恐怕是禁不住她的怒火。
阮与书咬着牙,站在原地,这是他答应他的。
即使闭上眼,还是能听到猎猎风声,不知道究竟还要持续多久,他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难熬。
最终他还是没能完成任务,选择挡在戒尺前面。
“阮与书,我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不打你,你给我躲开。”孟林沉默三秒,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张岚!你把他给我拉开!”
被点名的人上前,却无从下手。
“张姨,这事儿都怪我,要打要骂我一个人承担。”阮汉霖的声音镇定自若,宛如挨打的人不是他。
阮与墨目睹荒唐发生,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真实。
直到那根戒尺即将挥打在阮与书身上,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不要打阿书!”
被推开后孟林不可置信地看向冲过来的小家伙,他像头发怒的狮子挡在阮与书身前。
“不要打阿书,你们不要欺负他!”
那些曾经阮与书跪在地上,明明疼得直抽气还对着他笑的画面,在阮与墨的眼前频频闪现。
那时他懦弱又胆小,他不敢违背大哥的意思,生怕无用的自己给阿书带来麻烦。
可是现在他想保护阿书,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
“阮与墨!你想干什么?也想挨打是不是?”孟林气得叉着腰,往日的端庄优雅全无,就连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碎发飘落下来。
“我……我……”
阮与墨自然知道挨打是下下策,他目光一转看向外公,发现那人正在给他使眼色,他身体晃荡两下随即闭上双眼朝着沙发倒去。
孟林又岂会看不出他那点儿小心思?
“阮与墨你再给我装?!”
“你们一个个都想气死我是不是?!”
身后传来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语气中满是无奈“你也别动那么大的气,气大伤身,汉霖你起来去处理伤口,小书你把小墨送回房间去。”
“孔祥海!你别在这儿给我装老好人!”
“你冷静一点儿,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孔祥海平日对孟林几乎称得上百依百顺,但今天这件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听到外公的话,阮与墨像得到特赦令顾不得装晕,赶紧起身与阿书二人合力扶起阮汉霖。
吵闹瞬间化为诡异的安静,平静中正酝酿着将他们吞噬的巨浪。
孟林在孔祥海的陪同下走进花圃,正值盛夏里面的花卉开得正艳,其实他们女儿留下的已经没剩几株,大多数都是后来按照原先的品质买来培育的。
走到巨大的花盆前,回想起当日阮与书帮忙搬动花盆的模样,恍如昨日却物是人非。
“你还记得吗?这是女儿最喜欢的。”
“是啊。”孔祥海轻抚着兰花的叶片,这种花娇贵难养,对于阳光湿度和日照时间要求极为严苛。
“当年养一盆,死一盆。你还打趣说是女儿喜欢,把它们带走了。”
讲到这儿,两位老人似是陷入沉重的回忆,事到如今已经过去十二年,就连女儿的样子在他们心里都逐渐模糊,可不会变的是他们对她的爱。
“咱们估计没多久也要去和女儿赏兰花……可他们的路还很长……”
“就是因为路很长,我们不能一直陪伴着他们,才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我知道你怪我刚才太狠心。”孟林抹去眼角的泪花,伸手摘下一朵盛开的兰花,像是做好某种决定。
夕阳落下,阮宅陷入宁静,却也只是表面的宁静。
往日的其乐融融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孟林毫无温度的目光,扫视着屋内各怀心思的众人。
第160章想要的答案
皮开肉绽的伤口赫然展现在阮与墨眼前,他拿着碘酒和纱布站在旁边,看着阮与书用棉球擦拭着阮汉霖鲜血淋漓的后背。
“你们俩别哭了,我没事儿。就是挨……嘶……阿书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还用故意吗?你后背没有一块好地方,疼就别忍着。”阮与书无数次为自己清理伤口,可当它出现在阮汉霖身上时,他似乎能感同身受。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