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不过这些天瘦了不少,要乖乖吃饭多长点肉。”
阮汉霖经过仔细观察才发现,他高兴的时候虽然脸上的表情少之又少,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就像现在微微眯起的卧蚕出卖了主人的欣喜。他的一句夸奖就让阮与书开心好一会儿,甚至连清汤寡水的鸡丝面都多吃了两口。
即使转入了普通病房阮与书还是难逃术后疼痛的折磨,阮汉霖看在眼里却也疼在心里。之前的几天止疼泵根本不敢停,但是李文说不能一直依赖它,就只好在输液时添加止疼药。
听着阮与书被折磨得痛苦闷哼,阮汉霖在床边不停地安抚着。
“忍一忍,阿书最勇敢了。”
明明是哄小孩子的话,却好像比那些止疼药还有效。阮与书以前看着其他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撒娇,都默默安慰自己是大孩子了,只有不懂事的小孩子才会撒娇。
原来被人哄着是这样的感觉啊!真好!
望着床上熟睡的人,阮汉霖叫来陪护。这几天他不合眼地亲力亲为,陪护大姐一直处于在旁边帮衬的状态,让她很是过意不去。如今终于有用武之地可把大姐高兴坏了。不然这钱拿着都不安心。
“李姐你看着他点儿,如果他醒了我还没回来,就告诉他我晚饭之前肯定能回来。”阮汉霖看着皱着眉的睡颜,还是有点不放心。
“阮先生要不今晚我守夜吧!您都几天没合眼了。您放心我们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不会有问题的。”
“不是您想的那样,这小崽子我不在身边他睡不安稳。等他身体恢复点儿晚上再交给您。”
李姐一直以为阮汉霖是怀疑她的专业技能,才不肯让她单独照顾病人。
“你就是李想?”
“是。你们要干什么?”
李想出校门刚到拐角处就被拉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眼睛也被黑布蒙住让他辨不清方向。直到被捆在椅子上,眼前的遮挡物才被掀开。
环顾四周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废弃的工厂,眼前站着五六个黑衣大汉,虽然他在学校里也算个小霸王,可看着眼前的大块头也不免犯怂。
“我告诉你们别乱来……我舅舅可是……,”
在惊恐的情绪下李想只好搬出舅舅来壮胆,可那些人除了问他的名字后便一言不发,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你舅舅?还是说他是你父亲呢?如果他的妻子知道他在外面有这么大个私生子,他这上门女婿几时会被扫地出门呢?”
空荡的工厂回荡着阮汉霖的冷笑,这种桃色消息几乎不用他深挖就能撰写成一部狗血言情小说。
男人靠吃软饭上位,又偏偏不安分地和所谓“真爱”拉扯不清,久而久之就多了个“外甥”。
挡在前面的黑衣人让出一条路来,听声音李想只觉得有一点耳熟,等到阮汉霖真正站到他面前,他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如果真是替外甥走后门无疑是担了很大的风险,可如果这个人不是外甥而是他的亲儿子,一切又都说得通,只可惜他那位夫人这么多年被蒙住鼓里。
“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阮与书和他妈妈的事呢?”阮汉霖手里的铁棍从李想的膝盖划到脚踝,并无痛感依旧吓得他唇齿不清。
“我在老师那里看到居住地登记表……”
“不说实话?”
阮汉霖微微皱眉以示不悦,那根棍子敲打在膝盖骨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压迫感步步升级李想全身颤抖终,于再次开口……
“运动会那天我亲耳听到你和他的对话……”
“所以你就勒索他?”阮汉霖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成了导火索。
“我……我就要了一万块,我想着这点儿钱他总是有的。”
阮汉霖相信李想说地是实话,可他也应该知道阮与书身上根本不会有那么多钱。
也就是因为那一万块阮汉霖再次将他赶回那间小仓库,他不知道是应该怪罪于眼前这个人,还是更痛恨自己一点。
等到阮汉霖再次回到病房时,阮与书已经睡着了,毕竟是晚上十一点多。向李姐询问得知他今天很听话,还是一直强撑着等他回来。差不多半小时前才支撑不住,睡着了。
“唔……汉霖哥……”
“诶诶!我在这儿呢。”
阮与书迷迷糊糊地喊着,吓得和衣而睡的阮汉霖从沙发上起身箭步冲到床边,阮与书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在叫他。阮汉霖只好尽量靠近床头灯让他看清楚自己在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