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五代的话,榎并默默点头。
“说起来??”香织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关于凶手发来的邮件,有件事我很在意。”
“什么事?”
“邮件里提到了nipt,说‘难得nipt结果是阴性,为了这个孩子的将来,建议你接受我的要求’。为什么凶手会知道我做了nipt呢……”
“会不会是在平板电脑的邮件里看到的?”
“可我跟家父只说是产前诊断。因为如果说nipt,他肯定不知道那是什么。家母应该也没跟家父说过,所以在邮件里不可能出现这个词。”
“……这样吗?”
五代觉得香织的话有道理。的确,家人之间交流,与其用生僻的名词术语,不如用“产前诊断”来得通俗易懂。如果对方是缺乏妊娠相关知识的男性,就更是如此。
“除了家人,您有没有跟其他人透露过nipt的事,比如朋友?”
“没有,没说过。”香织回答得很干脆,“产前诊断不是一直有争议吗?不少人有强烈的抵触情绪,所以我从未向人提起———我跟你也特意打了招呼。”她望向丈夫。
“我知道,所以我没跟任何人说。”
“不过本庄雅美女士知道,是江利子夫人告诉她的。”
“本庄女士自然不同,她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但我想家母除了她之外,也不会告诉其他人。”香织的语气充满自信。
五代陷入沉思。那为什么凶手会知道nipt的事?听了香织的话,他觉得这并非琐屑的疑问。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片刻后,五代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是樱川打来的。
“凶手有反应吗?”
“还没有。”
“这样啊。我派侦查员过去,换你们回来。”
“好的。”
过了约三十分钟,两名刑警到了。五代和山尾跟他们交接后,返回特别搜查本部所在的警署。
特别搜查本部里,樱川和筒井正在神色严肃地交谈。樱川看到五代,向他招招手。
“辛苦了,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香织小姐提出了一个疑问。”
五代报告了凶手在邮件里提及nipt的事。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过也算不上疑问吧。”筒井说,“即使有心守口如瓶,也很容易在不经意中说溜了嘴。说不定江利子夫人向康幸先生详细解释产前诊断的时候,就用了这个词。”
“但香织小姐说,她觉得不可能……”
“那谁知道。”筒井耸了耸肩。
“还有什么?”樱川问。
“就我个人而言,很在意平板电脑的密码。”
“凶手是怎么解锁的,是吧?我们刚才也讨论了这个问题,有四种可能。第一种是原本就没设密码,但不太可能。第二种是凶手在现场发现平板电脑时,刚好处于解锁的状态。但这种可能性同样很低。只要一定时间内没有操作,定时器就会启动锁屏。第三种是用某种方法解锁。但如果是外行人干的,通常数据都会灭失,也就没有意义,所以有可能是交给专业人士处理。从明天开始,我会派多名侦查员调查相关业者。不过鉴识方面已经确认过,康幸先生的平板电脑从机型来看,安全性极佳,即使是专业人士,也很难在不删除数据的情况下解锁。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凶手知道解锁密码。”
“没错。”樱川竖起食指,“我们要查清楚,康幸先生在什么地方,或者说什么情况下会使用平板电脑。如果凶手是偷看到解锁密码,那他当时就在附近。”
“明白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在调查时关注这件事。”
五代正要离开时,注意到桌上放了一张纸,上面印着“访问时间14:13:28帝都大饭店”。
“这该不会是……”
“凶手发送邮件的地点。看来用的是供住客使用的免费wi-fi,但凶手未必就住在那里。帝都大饭店这几年来没有更换过wi-fi密码,也有可能是用过去入住时获得的密码登录。除了客房,在餐厅和咖啡厅也可以使用wi-fi。”
“帝都大饭店吗……”
五代叹了口气。那是东京都内最大的酒店,几乎不可能通过监控录像找到凶手。
“还有一个消息。”筒井拿起另一张纸,“这个有点指望,是手机公司提供的。康幸先生平板电脑的关机时间已经查明,是十月十五日零点四十七分。”
“就是案发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