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有孩子,所以有问题的那个当然不会是你了,但你凭什么怀疑是陈阿娇身体不行,女人招你惹你了了?我都和你说了是因为你们之间血缘太近了,怎么还扯到陈阿娇身上?
刘陵当然不是想给陈阿娇说话,她只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和义妁一样,看刘彻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不顺眼,仅此而已。
然而馆陶大长公主和陈阿娇却因为刘彻的这番话脸色顿时惨白,不敢置信的反应过来后,更是颤抖的摇摇欲坠。
并非如此。义妁不卑不亢的直视皇帝道:皇后娘娘的气血不足乃是情志失调所致。
这句话简单明了,几乎就是指着皇帝的鼻子说皇后是被皇帝给气的身体不好了。
经过草民仔细辨证,皇后娘娘此病虽缠绵,但并非不治之症,只需按时服药,调和气血,舒缓情志,不日便可康复。
刘彻几乎气笑了,呵呵了两声,斥问道:你又是何人?
义妁郑重的给皇帝行了个大礼,不卑不亢的道:草民义妁,今日被馆陶大长公主请入宫为皇后娘娘看诊。在说道请这个字的时候,义妁念的别有深意。
原来你就是淮南王翁主的那个好姊妹啊。刘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转而看着陈阿娇道:脉也诊了,阿娇姐和姑母可满意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已经完事了,也该让这些人滚蛋了。
私自带普通百姓进宫本就不合规矩,馆陶大长公主特意挑了刘彻不在宫里的时候带人,就是想着事后刘彻回宫了也不好再因为她不守规矩、蔑视宫规而苛责她,顶多私底下发发脾气,没想到人刚全都带进来,就被刘彻一招回马枪赶了回来抓个正着。
往日里馆陶大长公主嚣张跋扈的在宫里横行霸道,窦太皇太后心疼女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没看到,但皇帝要是真抓着此事不放,不处置责罚她宗亲那里也无法交代。
眼看皇帝不准备计较,馆陶大长公主忙连连道:满意,满意,陛下别生气,也是姑母一时大意了,明明宫里的太医丞就医术高超,还舍近求远的去找外面的医者,也是真的昏了头了。
馆陶大长公主说着,一脸虚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挥手示意宫人带这些医者下去,义妁也在这行人之列,跟着推进队伍里,从容的退出椒房殿。
然而这群人里除了有职业道德的医者,还存在着大胆滔天,敢于一搏富贵的巫觋,他们可是肖想荣华富贵,一步登天太久了,如今见了天下最尊贵的夫妻在,而且两人明显因为长久不孕而烦心,这就是他们可以拿捏的弱点,当下就鼓起了勇气站了出来。
草民楚服有一法,可使陛下和皇后早日得子,还望陛下能容草民禀告。在众人或惊愕,或大喜、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楚服的心彻底的尘埃落定,成或不成,就看她此次能否抓住时机了。
从医者那里得不到生子的办法,陈阿娇差点没疯,楚服的出现恍若一根救命稻草,陈阿娇如久旱逢甘霖般迫不及待的要把她紧紧抓住。
你快说是什么法子,只要能让本宫有孕,本宫什么都答应你,荣华富贵、封官拜爵也不在话下。不但陈阿娇如此说,连馆陶大长公主也不顾皇帝的冷脸,越俎代庖了。
楚服心中大喜,当下犹豫的往周围看看,陈阿娇反应了过来,此刻椒房殿内确实人多眼杂了些,便破天荒的开始赶刘彻离开道:陛下没事就先回去吧,妾还要和楚服好好讨论生子之法呢。
然后迫不及待的走到楚服身边将她拉起,无视掉那一身奇形怪状的巫觋打扮,拉着她去了内殿,这火急火燎的程度看得刘彻和刘陵咂舌,要不是知道楚服是女的,恐怕还会以为陈阿娇为了求子疯魔了,大白天的就准备给刘彻带绿帽子呢。
你,简直荒唐。刘彻呵呵呵冷笑,最后气急败坏的甩袖走人,走之前还不忘把伸长脖子恋恋不舍想看后续的刘陵给拉走。
有什么好看的,朕就不信没了朕她们两个女人还能生出孩子不成?
刘陵同情的看了刘彻头上戴的长冠。
长冠为汉高祖刘邦所创,故也称为刘氏冠,现如今多为公卿所戴,而刘彻今日因为出宫去了平阳侯府看歌舞,所以只穿了一身黑色绛缘领袖的和绛色的裤袜的常服,本是相得益彰的合身,但刘陵想到史书上关于陈阿娇和楚服的记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知怎的,再看刘彻的长冠,越发觉得那冠散发着刺眼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