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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2)

一夜好眠之后,第二天晨光微熹,昭示着今天是个适合赶路的好日子。刘陵习惯了睡懒觉,因此一只到日上中天她才起来,侍卫早早就收拾好了幄帐在休息等待,就只等翁主醒来用过旦食后他们就开始接着赶路。

这一路上,他们一行人都是如此不急不缓,甚至懒懒散散的赶路,对刘陵的生物钟已经习以为常。

而在树上睡不好的郑青早早就醒了过来,直接用溪涧里的清水擦洗了脸,又用了些干粮和野果后也开始了每日需要行进的路程。郑青是靠着双腿行走的,他以为刘陵一行人的车队肯定比他走路要快的多,一定早早就开始赶路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因此越发的加快了步伐。

两路人各自赶路,眼看长安城已经近在眼前,不止郑青急着去长安,刘陵也吩咐属下开始加速前进,不约而同的,郑青和刘陵一行人之间的距离成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短,而这一切两人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有缘再见居然那么快就实现了。

第16章撑死胆大的距离长安城百里之

距离长安城百里之外的一个略显荒凉的小村庄里,两个男子正襟危坐,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两人在商议什么大事,而若是凑近了仔细看,便能看到两人愁眉苦脸的看着中间桌案上为数不多的钱财,就仿佛是洪水猛兽般的如临大敌。

一、二、三、四其中一个十二三岁少年模样的男童一枚枚的数着零星的钱币,眉头越蹙越紧,听得身旁弱冠之年的男子忍不住打断道:行了,别数了,统共就剩不到十个钱了,你再怎么数它也不会突然变多。

哎。男童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得人忍不住觉得好笑,这才多大的少年郎,怎么就那么多愁善感起来?

男童停止了数钱的动作,想起男子的话,忍不住想到:如果数几遍,真能让他们剩余的盘缠变得更多该多好?

次公兄,咱们只剩下这么些钱了,再找不到可以增加收入的来源,我们怕是得去沿街乞讨了。我和姐姐照顾了你一个多月了,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个医药费是不是该付一下了?

男童名叫义纵,自小与姐姐义妁被养父徐善友教养长大,后来养父因为瘟疫病逝,姐姐因为对医术,虚心好学,拜了长安第一名医郑为空为师,只是这位名医生性喜欢云游四海,姐姐义妁也跟着养成了四处云游的性子。

若仅是如此便也罢了,但姐姐义妁为了练习医术,经常给穷苦百姓看病分文不取,遇到特别困难的还赠医施药。他们若是家业丰厚倒也罢了,可姐弟两人偏偏家穷业薄,这样日复一日的赠医施药下来,即使他和姐姐两人经常上山采药贴补家用,也逐渐捉襟见肘了起来。

义纵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人,他虽然从小不喜医术,更喜欢法家典籍,但也有对穷苦人家的怜惜之情,因此不仅没有因为姐姐总是赠医施药而反对,反而是举双手赞成。

但是看着逐渐羞涩的钱袋,想到他们不但再不能救济那些穷苦百姓,反而连自己都将身无分文,义纵就忍不住愁眉锁眼。其实想要快速的发财也不是没有办法,有句话怎么说一夜暴富的方法早就写在《刑法》里了,可义纵熟读法家典籍,他未来还想要为朝廷效力,就不能选择这条知法犯法的路。

于是,义纵把主意打到了张次公的头上,张次公是一个多月前他和姐姐在路边救下的,当时这人刚从野兽爪下逃生,晕死在了路边的树下,还是姐姐给他针灸用药,又出钱又出力的才保住了他的性命。眼看都养了一个月的伤,这人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到了他该报答他们姐弟二人救命之恩的时候了,既如此,义纵也不准备多要,让他把自己的诊费和这一个月吃饭喝药的开销给了应该不多吧。

义纵看着正在喝茶的张次公,眼睛就像在看一个聚宝盆似的,双目闪闪发亮。

被义纵眼含期待的看着,纵使张次公脸皮再怎么厚,也忍不住尴尬了起来。

喝茶的手顿住,张次公觉得原本没有味道的茶水突然变得难以下咽了。他叹了一声,默默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钱袋打开,往桌子上倾到,咚、咚、咚、咚的声音过后,比义纵的还干净一般的钱袋顿时空空如也。

张次公看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的义纵,尴尬的搓了搓手,面红耳赤的说道:义纵小兄弟,不瞒你说,我如今也是身无长物、家贫如洗,所以才打算来长安城外的山上打个猎物换点钱财好贴补家用,没想到猎物没打着,反而差点成了它们的盘中餐,小命不保。

听到张次公的话,义纵的脸色依旧沉重,见此,张次公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可以接着上山打猎,我自小跟着家父学习箭术,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前次是运气不好,被野兽给埋伏了,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打到猎物,到时候咱们拿到城里去换钱,我分文不要,全都送给你和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