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内心不住地祈祷,一定是吧,一定只是被狗咬了.......
他不是经?常被狗咬吗!
司空摘星看着?她被吓得瞪得溜圆的眼睛,只觉得气上心头,我犯病了才?会喜欢你!
可嘴巴却比脑子更快道:“对,我就是犯病了!我就是喜欢你!”
这话一出来,横亘在心头的野火和浓雾仿佛都有了出口。
他的眼睛倏地睁大,眼底的错愕、茫然终于有处可去?。
愈燃愈烈的火焰顺着?洞口蔓延而出,满山洞的烟雾蓦地散尽了。
在枝桠燃烧的噼啪声里,一切都清晰起来。
那两股相左力量的答案,原来不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是他输了。
司空摘星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自由得像是一阵谁也?握不住的风。
除非他自己想?,否则天底下谁也?找不着?他。
越自由便越孤独,他也?不例外。
可遇到微生衔月后,热闹与鲜活的对白就成了他生活里唯一的色彩。
毫无疑问的,是热烈的朱红。
不知何时?起,心脏早已被鸡鸣狗吠声和一轮月亮塞得满当,再也?没有多余位置去?感受夜风的寂寞萧瑟。
他看着?心湖里那片已成型的月影,愣愣地想?到。
司空摘星原来早已不想?摘星了,而是想?摘月。
然而,他这一番独白却没机会说出口。
衔月眼前一黑,捂住耳朵道:“千万不要?啊,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有天定姻缘的人吗?你没机会的,你不要?喜欢我了!”
司空摘星心口一堵,还未开始失落,就已经?气得嘴唇哆嗦,“什么天定姻缘?”
衔月合起手,憧憬道:“当然是命中注定的心上人。我可是看到过未来的人。”
命中注定的心上人?
“......不是?那小子谁啊!”司空摘星胸腔重重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简直是要?把这人拖出来狠揍一顿。
“我也?想?知道啊,可惜我只在三生水镜里看见?了他的脸。”说到这,衔月一顿,语重心长道:“所?以啊,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司空摘星瞬间像是被人泡进了醋坛里,泡得心脏又?酸又?涩,直叫他想?把全世界的坛子全砸了!全砸个干净!
他气红了眼睛,大声吼道:“不是跟你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那小子,那小子。”
他语无伦次地气笑出声,“就是那画是吧?”
“那根本不是人,你喜欢他干嘛?不长脑子!”
“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他!”司空摘星狠狠甩下一句怒叱就暴跳如雷地走了。
衔月被他骂懵了,站在原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回过神。
半响,才?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负气离开的背影,无语道:“.......你见?过他吗?”
人家长得可俊秀了!
.......等等。
“司空摘星你敢骂我?你给我回来!你才?不长脑子呢!”
“客官,您、您还没付钱呢!”
.......
“不是拒绝你了吗?你还跟着?我干嘛?”衔月托着?下巴睨他。
司空摘星心里又?开始憋火,冷冷道:“你的金缕衣、乾坤袋不要?了?”
衔月清了清嗓子,偏头看向雕花的窗棂,别扭道:“……你告诉我位置就行了。”
司空摘星气不顺地捏起桌面,千年乌木在他手里活像刚发好的面团,被捏得咯吱作响。
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走,好去?找你那个小白脸?
还天定姻缘呢,我呸!
他一拍桌子,凶巴巴道:“那个位置只有我知道!”
桌上的细瓷盘被他震得嗡嗡作响,釉色温润的筷箸掉在地上,被摔个粉碎。
“那么凶干嘛,要?死啊!”衔月瞪他一眼。
司空摘星不仅要?死,还要?拉着?那小白脸死。
他气得胃里翻滚,满桌的珍馐美馔,哪里还吃的下?
看都看饱了,偏偏衔月倒是胃口大开。
他心情不好,看着?衔月没心没肺的样子,眼里就跟有针在刺似的,忍不住又?要?犯贱。
喜欢吃是吧?
衔月的筷子不过将将碰到鱼肉,浓郁的酱汁挂上筷身,嫩滑的鱼肉才?露出了一点白边。
司空摘星左手猛地一发力,转盘带着?桌上的松鼠鳜鱼迅速掉了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