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拍了拍她的手?,没拍掉。
他懒散地支起胳膊,口齿不清道:“那不是正好?我事?事?村,你般般丑[1],不正是佳偶天成?”
微生衔月一拳就是冲着肩膀过去。
还好司空摘星早有防备,右手?凌空一抓,那拳头就被?他灵巧地锁在了手?里,也不知?他是怎么卸力的。
他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挑眉道:“没辙了吧?”
衔月弯起眼,冲他甜蜜一笑。
司空摘星一见这笑,身?体?已下意识紧绷起来。
下一瞬,一个头槌狠狠砸他脑袋上。
“让你说我丑!你个王八蛋还想和我佳偶天成,你做梦!!”
衔月径直将他扑翻在地,整个人重重地压了上去,连环头槌。
司空摘星被?她砸的眼冒金星,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手?,愤而抬身?道:“微生衔月,你疯了吧!”
距离蓦然缩短至极近,澄澈的瞳仁似水镜般倒映出?彼此的脸。
他骤然收声,指尖微颤。
衔月飞快撑起身?,身?子迅速往后挪着远离他。
司空摘星躺在地上,眨了眨眼,有些缓不过来神。
“司空摘星。”
他缓缓爬起身?,收紧了十?指相扣的手?,“啊?”
衔月狠狠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垂眸威胁道:“再?敢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某种尚不明了的隐秘期待随之摔落在地,被?毫不留情?地摔个粉碎。
司空摘星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冷气,气急败坏道:“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话刚脱口而出?,他自己就先?一愣。
他蹙眉暗道,都怨那蜡烛精成天胡说八道,一门心思说这些。
衔月点点头,笑道:“随便你怎么说!我可是有天定姻缘的人。”
司空摘星嗤笑出?声,“天定姻缘?不知?道谁那么衰,衰了祖宗十?八代了真是。”
“司空摘星,你是不是想死了?”
......
鸡飞蛋打的白日如?白驹过隙,天色渐暗,两人饥寒交迫地缩在地窖里,对着忙活了一整天搬来的三颗花种,思考人生。
漆黑的地窖阴冷潮湿,触手?可及之处只剩下彼此交握着的手?犹带热意。
衔月摇了摇司空摘星的手?,摸着空荡荡的胃,如?实告知?,“司空摘星,你饿了。”
“我们都饿了。”他牵着衔月的手?放在胃上,里面也正唱着空城计。
“我们该吃饭了!已经一天了!我们是人啊,人不吃饭会死的。”衔月搭着他的肩膀振振有词。
司空摘星撩起眼,有气无力道:“你这么有力气,就出?去找点吃的。”
“司空摘星,你是不是男人啊!大晚上的,这里到处是怪物,你让我出?去找吃的?这像话吗?”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力气比我大多了,脚力也足,你去。”司空摘星拉长语调道。
“不行不行,再?怎么也得一起去!”衔月努力抬起他。
娇小软绵的身?子埋在坚实的胸膛上,司空摘星躺得很安心。
他捏了捏衔月的手?,出?主意道:“你看这么大的花种,咱们撬开?挖一点吃,再?把它合上,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衔月犹疑地盯着那褐色的花种,“可是这能吃吗?”
“那蚂蚁都能吃,我们凭什么不能吃?”
话虽如?此,可是怎么总觉得那么怪呢。
司空摘星怂恿道:“我的衣服里还有火折子,再?去找些木柴,我们可以烤着吃。”
俩人狗狗祟祟地一对眼,确认过眼神,是被?打动的人。
衔月偷偷摸摸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看这地窖门像不像木柴?”
司空摘星倒吸一口气,慢半拍地抬起头。
好巧不巧,这木柴怎么长天上去了。
急风自窖口吹袭而过,跳跃的火舌忽明忽暗,好在如?蛆附骨般的阴冷已散了大半。
“可是我们没有刀啊?”衔月绕着圈观察花种,不知?从何处下手?。
司空摘星伸出手想拍拍她的后脑勺,一抬手?才发现那距离远如?天堑。
他自然地收回手?,拔下一支簪子,理?所当然道:“用簪子撬啊!”
“喏,我两一人一支。”
衔月盯着那两支金簪,心在滴血,这可耗损了她不少?天灵地宝才炼成的。
胃里传来的咕噜声愈来愈响,她颤着手?拿起一支。
算了,撬就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