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不知哭了多久，不知说多少遍最无用的话，杨沐枫睁着眼，行尸走肉般躺在那里。
如果可以…
她真希望在盒里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徐梦雅！
但没有如果……
杨沐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黑白照片上的人，直到天亮才离去。
施语晴在医院躺了几天，没什么事就选择出院，许昭颜因为在忙酒会礼服的事，便没怎么来看她。
“颜姐，他们也太过分了吧，这合同还没到期，他们就敢这样，不行，我要找他们去。”姜可愤愤的说道。
“算了，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吧。”许昭颜看着公司送来的“地摊礼服”，在她挂断经纪人电话，就早有预料了。
名单上报，他们取消不了，就只能在小事上动手脚。
礼服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是最容易被带节奏做文章的一个。
但凡她敢穿这些玩意参加酒会，第二天保证会出现——《许昭颜地摊礼服惊艳全场》等反讽她衣品、和审美的热搜。
然后水军下场助力，改风向到她代言的产品，从而逼迫资方解约换人，折损她自身的商业价值……
第43章测量
以目前许昭颜的经济实力是可以买到礼服的，但她现在缺的不是钱，是时间。
酒会后天开始，算上今天她也只有两天时间，购买礼服到货最快四天，这还是不管会不会撞衫的情况。
“该怎么办……”
许昭颜低着头，脑中蹦出许家，但很快就被她否定。
个人实力小于资本，后者渠道操作下，许家确实可以在酒会之前拿到礼服，但……
他们会帮自己吗？
答案未知，许昭颜不知道开口得到的是施以援手，还是冷嘲热讽。
如果只是冷嘲热讽还好，她不在意这些声音，但她怕高女士会以此为题，断了她的明年。
长叹了口气，许昭颜翻开自己的通讯录，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哪怕她在娱乐圈几年，也没攒下有用的人脉，因为咖位太低，打点钱跟不上，陪睡又不肯，谁会鸟你个花瓶？
“颜姐……”冷静下来的姜可担忧的看着她，许昭颜给她个安慰的眼神，在手机列表翻找，最后停在段柔嘉的号码上。
“我或许可以找她帮忙？”
两人毕竟是签过合同，自己这个解约就到她手底下工作的，要是因为酒会商业价值降低，她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想着，许昭颜拨通电话，但头并没有打通。
……
某小区内，段柔嘉拿着体温枪在杨沐枫额头扫过，显示温度为39.5°？
“烧还没退，不行你跟我去医院吧。”
“咳咳，不用，我吃过药了。”杨沐枫裹紧身上的被子，脸上挂着病态的红晕。
从那天提前离开，再见面时她就有些发烧，但杨沐枫自己没当回事，这不伺候活祖宗出院后，她病倒了。
“光吃药有用还要医院干嘛？全换成药店得了。”段柔嘉皱了皱眉，掀开被子就要带她走。
“等一下，我……”
杨沐枫紧紧拉着被子，段柔嘉以为她犯倔，没等她话说完就扯下点，然后……
“你睡觉都不穿衣服的吗？”她收回手，镜片的反射光藏住眸中的尴尬。
杨沐枫的脸更红了，手捂着被子，她突然想留长发，这样还能多遮住点耳热。
“三次了，段柔嘉！你这样掀我被子三次了！”
“是吗？”她没什么印象，转过身去：“穿件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果然，她不会记得所有人……
杨沐枫有些落寞，大概是生病的人情绪都非常脆弱，她翻过身去用被子蒙住脑袋：“不去，睡了，你回去忙吧。”
“？？？”
“闹什么？”杨沐枫不说话，段柔嘉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看见上面有个未接电话。
许昭颜？
时间是一个小时前打来的，那时自己正在往这边赶。
等会再回她吧，想着段柔嘉往外面走，房间回荡最后的关门声。
躲在被子杨沐枫露出抹苦笑，她也不会对所有人有耐心……
她闭上眼睛，随着药劲发作有些昏昏欲睡，朦胧间她感觉家里进了一群人，接着手背传来蚊子叮咬般的刺痛。
杨沐枫想躲，一只手从旁边按住她：“别乱动。”
熟悉的语气，不容旁人拒绝的意味。
她强撑着睁开点眼皮，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背着光站在床头，就同那时向她伸出手一样。
“来我家吧，有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