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翻涌着一种更加病态,也更加兴奋的诡异光芒。
“呵呵……”
一声充满了愉悦的低笑,从他的喉咙深处缓缓溢出。
“有意思……”
他伸出舌尖,舔掉了唇角的血迹,声音沙哑。
“真有意思……”
就在他低语的瞬间。
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宿珩没有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
他飞身而起,整个人如同一只从天而降的苍鹰,朝着刚刚才坐起身的肖靳言,狠狠地扑了过去!
攻守之势,在这一瞬间,彻底逆转。
肖靳言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闪躲或者格挡的动作。
他只是抬起头,脸上带着那抹充满了邪气的诡异笑容,就这么任由宿珩将他,重新扑倒在地。
那姿态,不像是在迎接一场战斗。
倒更像是,在迎接一个期待许久的拥抱。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宿珩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跨坐在了肖靳言的身上。
他用膝盖,死死地压住了肖靳言那两条充满了爆发性力量的大腿。
双手,则像是两把铁钳,牢牢地扣住了肖靳言的肩膀,将他按在了这片充满了神圣与污秽的废墟之上。
这是一个,与刚才何其相似的,充满了禁锢与压迫的姿态。
只不过。
这一次,他和肖靳言的位置,彻底调换了过来。
宿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肖靳言。
他那双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着一层生理性水汽的眼眸,此刻,却冷得像两块凝结了千年的寒冰。
肖靳言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
他没有挣扎。
甚至,连一丝一毫想要反抗的意图都没有。
他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由宿珩动作。
那双漆黑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眸,就这么一瞬不瞬地,与宿珩对视着。
良久。
肖靳言的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笑了。
笑得肆意而张扬。
那是一种——
猎人看着自己心爱的猎物,在用它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进行着徒劳的,却又无比可爱的反抗时,那种充满了纵容与玩味的笑。
“神父……”
“你这个样子……”
肖靳言顿了顿,漆黑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占有欲。
“我更喜欢了。”
宿珩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身下这张,英俊到近乎于邪恶的脸。
额角被荆棘刺破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
一滴血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了肖靳言的脸上,像一朵在雪地里骤然绽放的,妖异的红梅。
他没有时间了。
荆棘之冠上,那最后一丝属于圣阿加莎的神圣力量,正在飞快地流逝。
冠冕本身,也因为力量的透支,而越收越紧。
必须在它彻底失效之前,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头皮上传来的剧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疯狂地刺穿着宿珩的神经。
必须在它彻底失效之前,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宿珩缓缓俯下了身。
他将自己的脸,一点一点朝着身下那张还在对他笑的脸,凑了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近到,宿珩甚至能清晰地从肖靳言那双纯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此刻那张沾染着血污,狼狈而疯狂的脸。
看到他这个动作。
肖靳言眼底的笑意,瞬间变得更加浓郁,也更加充满了期待。
他甚至还微微仰起了头,主动迎合。
仿佛在邀请宿珩,继续刚才那场被粗暴打断的,充满了血腥与掠夺的亲吻。
然而。
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即将要触碰到一起的瞬间。
宿珩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没有吻下去。
而是微微张开了嘴,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