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宿珩,则翻身而上,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了他那紧实的腰腹之上。
这个姿势,与不久前,在地下训练室里的一幕,诡异地重合了。
肖靳言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神情依旧清冷的宿珩,看着他那件做工繁复的白色绅士礼服,因为这个动作,而显得有些凌乱。
他忽然感觉。
自己那颗刚才还跳得沉稳有力的心脏,在这一刻,彻底乱了节奏。
“你……”
肖靳言刚想说些什么,后面的话,却全都被堵了回去。
因为宿珩俯下了身。
他的双手,撑在了肖靳言的耳侧,一错不错地,锁着那双黑沉的,已经染上了几分惊愕的眼眸。
“闭嘴。”
宿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还有……”
他顿了顿,冰凉的指尖,顺着肖靳言的下颌线,一路向上,最终,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翻涌着肖靳言看不懂的,晦暗的情绪。
“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
“现在就吃了你。”
听到这句贴着耳边说出的威胁。
肖靳言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野性不羁的黑沉眼眸里,非但没有半分惊慌,反而亮起了一簇极具兴味的火焰。
他非但没躲,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更加彻底地,暴露在了宿珩的面前。
“那就吃啊。”
肖靳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唇角缓缓向上勾起,扯出一个危险又痞气的笑。
他看着宿珩那张在昏暗烛光下,苍白得过分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恶劣的,引诱般的沙哑。
“公爵大人,你还在等什么?”
这句话,像一根被点燃的引线,让房间里那股本就紧绷的氛围,瞬间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宿珩没有动。
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居高临下的姿势,一错不错地,用那双清冷的眼眸,牢牢地锁着身下的男人。
他能感觉到。
肖靳言的身体,看似放松地躺在那里,任由他摆布。
可在那层薄薄的丝绸睡袍之下,每一寸肌肉,都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紧绷着,充满了蓄势待发的爆发力。
他不是猎物。
他是一头伪装成猎物的,随时准备反咬一口的狼。
宿珩轻轻蹙了蹙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那个会用无奈的笑容纵容着他的肖靳言。
这是一个更年轻,更锋利,也更危险的肖靳言。
是一个在无限世界里,从尸山血海中独自杀出来的,真正的疯子。
而他现在,正在用这种方式,挑衅着这个疯子。
【在您的客人情意最浓时……】
那道冰冷的规则,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在脑海里响起。
情意。
宿珩的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了肖靳言那松松垮垮系着的,丝绸睡袍的衣带上。
然后,他当着肖靳言的面,伸出手,用一种不带任何情欲的动作,轻轻一扯。
衣带散开。
那件唯一的遮蔽物,向两侧滑落。
一副精壮结实,充满了蓬勃生命力的年轻□□,就这样毫无遮挡地,彻底暴露在了空气里。
肖靳言任由他摆布,眼中的兴味,却更浓了。
“这才对嘛。”
他甚至还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才像是要‘用餐’的样子。”
宿珩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
他的手指,顺着那道一路向下延伸的腹肌线条,缓缓划过。
指尖所到之处,激起一片滚烫的战栗。
肖靳言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僵硬。
他能感觉到,宿珩的指尖很凉,像一块上好的冷玉。
可那点冰凉的触感,落在他滚烫的皮肤上,却像是一簇被丢进干柴里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一片燎原的野火。
一股陌生的,不受控制的燥热,从尾椎骨的位置,猛地窜了上来。
“你……”
肖靳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宿珩却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一般,俯下身,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处。
冰凉的鼻尖,轻轻蹭过他脖颈上那根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的,脆弱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