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图吃惊地笑出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在在你心里我就……”
“你先听我说完。”白友杏打断他,“其实我听明白了,你说这些话,无非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当初愿意勇敢一点,现在在一起的就是我们俩。或者你想说,如果我现在愿意,你也完全可以跟我发展发展。”
“可你不知道,正因为你这么说,我才觉得你的喜欢特别廉价。你可以喜欢我,也可以喜欢宋凛凛,我俩最好还争一争,而你兴许还很愿意看到。”
“所以我不光不后悔,还庆幸我当时挺怂的。要是我再主动点,恐怕现在被人后悔交往的女主角就是我,那我可就太惨了,人要被说,围巾还要被拿去垫狗窝。我也想问问你,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这么蠢的大白痴吗?”
“桑图,我确实是没你那么有自信。你可能觉得你长得帅,对我勾勾手指,我就会摇着尾巴向你跑过去,其实你有自信挺好的,至少你不会尴尬。”
“这就当咱们最后一次说话吧,好吗?这些话一直没跟你说,是因为想保留同学一场的情面,我这个人也挺怂的,不喜欢闹矛盾,但桑图……”
“咱们以后还是别来往了。是完完全全的别来往了,我怕我说得不清楚,你又没边界。我是对你有过好感,我不否认,但那已经完全地过去了。其实你每次说起过去的事,总让我觉得在吃剩饭,挺没意思的……”
“而且,我现在真没心思跟你暧昧,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他哪都好,特别喜欢他,而且是不能没有他的那种喜欢。他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他不会问我‘你觉得呢?’这种让我怀疑自己,猜来猜去的话,他对我的好,我是能清清楚楚感觉到的,用不着猜。”
白友杏轻轻叹出一口气:“桑图,你还是快走吧,我这人脾气好,但毕竟是个老师,容易想给人上课,你再不走,我就要训话了。”
她话音刚落,桑图就甩下一张冷脸骤然离去了。白友杏看着桑图的背影,他步履匆匆,整个人都像在燃烧,似乎,还忿忿地骂了她一句。她总觉得,他此刻的恼怒,就像他收到情书时因自己魅力无限而雀跃一样,都不需要什么真正站得住脚的理由。
白友杏把那个背影送走了,掏出手机,突然想给贺承铮打个电话。
也许因为婚礼就快结束了,他们该见面了,也许因为先前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一直悬着心,但最重要的,是因为跟桑图扯了这一顿后,她真有点想他了。
电话刚拨出去,甚至都没有响一声,贺承铮就接起来,这种碰巧的感觉令白友杏心跳匆匆,她静了片刻,还没来得及喂一声,贺承铮就说:“旁边的安全门,推开,进来。”
一颗心骤然提到嗓子眼,白友杏轻轻走过去,幽暗里,她刚推开那扇门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甚至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人堵在墙角,吻得透不过气。
贺承铮捞起她的身子,不由分说地跟她接吻。他这方面总是那样蛮横不讲理,推他都推不动,弄得人只能在接纳里,发出一串含混的呜咽。
白友杏的舌尖被他搅起细滑的津液,湿漉漉的,又被缠绵着吮走。她的身体还被他大掌托着,紧紧贴着他,方便他更深地吻进去。
贺承铮还穿着早上踢球穿的薄运动服,白友杏手撑着他胸膛,似乎能摸出他身体的轮廓,硬而结实,而一切正密不可分地压在她身上,重得人无力招架。
她连连退步,脚踮得发酸,可贺承铮似乎还是没够,粗粝的手掌捧着她的脸要回应,又去揉她的耳垂,肩膀,去攥她的手,不知餍足般扣入她的手指,按她在墙上,直到他控制不住地深入她毛衣底,在她腰间放肆地揉了一把,才在粗喘间迟疑片刻,顿住了手指,又缓缓松了手……
贺承铮的鼻尖还停在她的脸上,粗粝的喘息却在空荡的楼梯间弥漫开来。他仍难以回神——就在几分钟前,他和兄弟吃完便饭,又走员工通道聊了几句私事,朋友前脚刚走,门外便传来白友杏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的反应竟然是害怕。
贺承铮从前没发现自己还有脆弱的时候,他横惯了,从不抵触任何冲突,也不惧变故,但那一刻,他竟很怕白友杏说出些他不希望听到的,就那么一秒,难抑地怂了。
他掐着腰,往楼梯把手上狠拍了一把,手刚触到,却又猛地收了力,一时又想干脆当没听见走了算了,可来回走了两趟,终究还是回到原地,与他们一门之隔,屏住呼吸……
可她竟然是那么说的。贺承铮吃了三十多年饭,竟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后,胸膛起伏着,又想哭又想笑。
“我哪都好,是吗?”贺承铮按她在墙上,去吻她脖子,用力吸吮,“你特别喜欢我,是不是?”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疼,疼,轻点呀,你没吃饱……”白友杏抓着贺承铮结实的肩头,一时无力招架,可他偏偏又揉着她问:“不能没有我?”
“是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