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宝问:“大舅舅,这些棺材怎么是红色的?”
“大概是冥婚吧。都是封建糟粕。”贺承鑫说完,停下来,摸黑招了招手说:“杏,你怕的话就过来,这些棺材里估计有鬼。”
“怎么是估计有鬼?”贺承铮突然道:“肯定有鬼啊!没鬼我钱不是白花了?”
贺承鑫刚想开口理论,贺承铮又不耐烦地催起来:“知道有鬼就快点走,别堵这,怪热的。你们三个就是手拉手,搂着,抱着,鬼该出来还是出来。”
贺承鑫扭回头,不说话了。
白友杏知道这对兄弟昨日因为贺小锦唱歪歌的事,闹了矛盾,现在正置气。她是个和事佬,此时,也只好两头安慰,讪讪道:“贺大哥你分析得对,这些棺材里应该是有鬼。但你不用管我,麻烦你拉好梁鸿宝。”又回头说,“鸿宝舅舅你说得也没错,这个房间是有点热,快点走也对。大家都是好意……”
她向来是个老好人,不愿看见任何矛盾发生。管他是葫芦还是瓢,她见一个就摁一个。
白友杏说完感觉汗流浃背的,进了这个鬼屋,紧张不说,氛围也不好,她夹在中间很难做人,身上频频出汗,只好把羽绒服脱了,抱在怀里……
梁鸿宝抬起头:“大舅舅,你信不信咱们一走过去,棺材盖会打开?”
说完,他拽着贺承鑫往前走,红色的棺材盖果然一下子全打开了,从里面同时坐起了六个鬼。梁鸿宝回头笑笑:“白老师,你看像不像煮熟的大扇贝?红色的,都打开了。”
“挺像的。”白友杏看着六个粗制滥造的鬼也笑了,这八十块花得可真有点亏。
四个人继续往前走,终于有梁鸿宝想看的僵尸跳过来了。梁鸿宝伸着两只胳膊,也跟着跳起来,逗得自己咯咯笑,一转身,又有几个穿着囚服的无头鬼,一只在推磨,一只在拉车……
白友杏看着不觉得恐怖,只觉得很像在学校打工的自己,就是这样累掉了头也要干活,令人心酸。
眼看就快逛完了,白友杏越来越觉得这八十赚得未免太轻松,老板在门口守株待兔,等到几个好奇的人,钱就揣进口袋。这样的鬼能吓到谁?还没有她们学校钱校长长得吓人呢。
刚说完,突然从头顶掉下个白衣吊死鬼,长头发一下就掉到白友杏脑袋上。她吓得衣服一扔,下意识就往一个人身上扑过去,那人也下意识抱上来,又紧紧搂住她。
一切毫不经意,只凭本能。那人也惊魂甫定,手臂渐收,白友杏只知道自己正被人护在怀里,轻轻拍着说:“都是假的,假的……不怕,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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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舅舅:[小丑]?
第47章
许久,白友杏才在一片鬼叫里听见自己的心正在扑通扑通狂跳……
她踮着脚,用力攀住他,搂他的脖子。他很高,脸热热的,气味也是热腾腾的。他不像小锦爸爸那么香,也没有韩俊身上特别的清苦味,相反,因为太热,贴近时,还有点淡淡的汗味,可她不讨厌这个味道,又用力往他怀里缩了缩,埋下头,听见这人在耳边低沉地说:“就你这胆儿,还跟别人跑出来看鬼,你气不气人……”
吊桥效应。
这一瞬间,白友杏觉得它一定是发生了。她在难耐地心动,陷在突来的安全感里,竟不想离开。她不敢抬头,怕撞上贺承铮的目光,可脚跟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落回了地面。她抬起热得发烫的脸,恍恍惚惚地,在黑暗里找到贺承铮的眼睛。
他的眉眼低低地压着,不久,又松缓开,露出一股忍俊不禁的笑意。
白友杏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不知所措起来,他却把手插进她毛线帽沿里,蹭掉了她额头的汗,又把她帽子拉了下,戴正道:“你倒知道哪安全,还不算傻得没救。”
“白老师,你跟我舅舅是在谈恋爱吗?”
梁鸿宝的声音传来,白友杏一听,一把推开贺承铮,回身低了低说:“没有!别胡说……”
“哦。那衣服别忘了,掉了。”
梁鸿宝拨开白衣女鬼的头发,抱起白友杏的黑色羽绒服,白友杏接过来的一瞬间,看见贺承鑫似乎是扭头走了,气势汹汹。她刚想叫他等等大家一起走,又听见贺承铮在身后不紧不慢道:“穿上再出去。出那么多汗,找病?”
他说完晃了两步,心情不错地拿起那件羽绒服,把她套了进去,又蹲下对上拉链,一把拽到她脖子顶。
贺承铮垂眼给她紧了紧那条他送的围巾,慢条斯理地笑着:“听我的,下回跟他约会,记得穿漂亮点儿。你这穿得一身黑,跟道士似的,他能看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