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霜走在小区宽阔的路上连连咂嘴:“你说这小区环境,比度假村都好,这绿化做的,还放音乐。小月那个闺女真是出手迅猛,这么能干的一个姑爷,年纪轻轻的,一把就给拿下了!现在连班都不用上!”
包小风插着兜,神色悠然地走在风里,“小珍那孩子也不差,之前几个男朋友也都挺有钱,只不过嫁的这个,确实突出。”
“有时候就是命!”包小霜随便笑笑,想到那人可谓人中之龙,日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突然道:“对了,二姐那个女婿叫什么来着?老不见,都忘了。咱二姐说他今天也来,去了咱别不知道怎么叫啊!”
“好像是叫韩俊。”
“你听听。叫这个名他能丑得了吗?”包小霜说着扁了扁嘴,“关键还阔气。听咱二姐说,这几年小珍是要什么给买什么,那抹脸的,一瓶三千多,要衣服买衣服,要包买包。她家原来住那房子比咱家大不了多少,你看看现在!”又叹口气,“虽说人是忙点,不常回家,但找对象还能哪都称心?小珍这日子过的,已经没说的了。”
包小霜感慨着,又叹口气,挤过来说:“闺女,你也跟你姐姐学学,看到好的就得出手,知道吗?别跟你爸似的,傻不愣登的,最后就是别人吃饭你喝汤,汤都不一定能喝的上。”
白友杏只好点头保证,她肯定出手。
开门的就是韩俊本人。
他的确人如其名,算得上少有的英俊,三十左右,高挑挺拔,身材也保持得很好。或许是学历史的缘故,人看上去冷峻沉稳,还带着点文雅恬淡的气韵,只是点头间,气度就不俗。
据说他现在混得很成气候,生意做得颇具规模,白友杏之前见过他一两回,都是西装革履的,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领带拆了一半,袖子卷起来窝在臂弯,指骨修长,左手湿着滴水,右手搭在门把上,像是刚进门,手还没来得及洗全。
“你们好。”他点了下头,算作招呼,神色淡淡的。他管她们家哪个亲戚都这么问候,也不跟着鲁珍叫,虽然显得有点疏远,但在他身上,也没人会计较。
“好找吗?给我吧。”韩俊说着,把东西接了过来。
“挺好找,挺好找的!一下就找到了!”包小霜笑着,抻头往屋里一瞭,家里真是富丽堂皇。
“韩俊今天难得不忙?一年多没见了。”包小风说完想了想,其实也就有两次过节时匆匆见过一面。每次韩俊都是坐一会就走,饭都没吃完,就打着电话走人了。
他跟鲁珍也没办婚礼,说是太忙,最后拿了三百万叫鲁珍领着她爸妈单独出国旅游,算是弥补。原本鲁珍说要去北海道,但最后,他们仨悄悄去了趟长白山,也算看了雪,剩下的钱,鲁珍自己买了辆红色小宝马,又和她妈一人一只爱马仕。这事韩俊至今未必知道。
韩俊淡然道:“刚从公司忙完,也是刚进门。”
“三姨小舅来啦!”鲁珍听见声音,从里屋跑出来问好,脸上敷着面膜,身上穿着一套业余的紧身舞蹈服,正跟着pad学芭蕾基本步。
她一来就不自觉挽上了韩俊的小臂,韩俊提着东西顿了一下,又绕开手肘笑说:“你堵这儿别人怎么进?我手湿,别碰。”
“这不来帮帮你嘛!德行!”鲁珍用胯骨撅了他一下,忙让开半步,热情说:“三姨小舅快进来暖和会儿。”
又上下一看白友杏:“我去杏,怎么又漂亮了?抹的什么粉底这么服帖?哎你这睫毛是种的b弯吧?挺自然呢,看我。”她扒了下眼皮,“我一直种c或者d,再加几根仙子毛,不过也都掉差不多了。你快进来我看看,我下午正好要跟朋友去美甲店。”
白友杏听她匆匆说了一串,也没太弄懂,弯眼睛笑了笑说:“抹了防晒!是在网上买的,挺好用的,我一会就给你找链接,新年快乐姐姐。”
她愉快地叫了一声,擦着两人进门时,闻到一股很苦的香气,淡淡的,像药膏,也像烧蒿草的气味。总觉得在哪闻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白友杏跟随妈妈舅舅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鲁珍也尾巴似的跟着韩俊进里屋放礼品去了,两人都没顾忌外人,鲁珍在屋内美滋滋地说:“你看看我的脸,敷了这个新买的面膜白不白,嫩不嫩?想不想来一口?”
“见人敷着面膜,你不觉得没礼貌?”
韩俊的声音很清淡,鲁珍哦了一声,“不好我洗了就是了,都听你的。”
韩俊没搭话,鲁珍又说:“老公,你最近开始喷香水啦?”
“嗯。”
“这些男士香真不怎么好闻呢,苦了吧唧的,命都苦的感觉。我下午也想去买香水,tf黑之黑,或者mfk晶红540?你说哪种好?你喜欢我喷哪种嘛,或者,两种都买,好吗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