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天才是白友杏的生日。
她是跨年夜生的,只不过生日当天,她还是想在家和妈妈舅舅一起过,吃点简单的家常菜,也让朋友陪伴他们的家人一起过,所以特意提前了一天出来。
况且这个晏采也不好定,跨年夜早早就订满了,这还是她提前了好长时间才订上的。
今天除了谷斯文和桑图,还有他们高中班长王伟,以及稳居班里倒数第一的体育生孙振,两人一个正在培训机构干管理,一个在大学门口投资了一家炸鸡排店,除了团支书冷欣欣出差来不了,他们这个一对一学习帮扶小组的人就来全了。
“到点了。”谷斯文看了一眼手机,“王八和孙子都进去了,就差桑图。”又啧一声,“你说他怎么回事?怎么回回都迟到?看见下雪,就不能提前点出发?”
话音刚落,桑图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站在谷斯文身后低声说:“两分钟,不算太晚吧。”
“你吓死我了!”谷斯文一激灵,下意识回头狠擂了他一拳。桑图醉了似的,趔趄了两步,捂着胸口,不知真假地哭叫起来:“谷斯文,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真疼!”
他今天穿得不多,敞口穿了件薄羽绒服,里面是件低圆领的黑针织,漏出一大截脖子。
“我都没使劲!”谷斯文瞪着他,又说:“你不冷啊?怎么不多穿点?”
“我今天有车,开车来的。你没看见,就在门口的路上,有十几辆车追尾了,不然也不能迟到这两分钟。”
桑图说完,递给白友杏一个手提袋,里面是只粉色的香水,“生日礼物小杏,祝你越来越漂亮。”
“啊,谢谢。”白友杏粲然一笑,接过来。心想虽然她平时不喷香水,但可以送给她妈妈,她妈妈一直很喜欢这些。
桑图拍拍白友杏脸颊,撇了撇嘴角道:“开心就好。喜欢看你笑。”
“算你还有良心!”谷斯文盯着礼物袋,推了推桑图,“好了好了,别磨蹭了,咱们快进去吧!”
枕月的门一关,对门揽星的门又打开了。宋凛凛踩着高跟鞋走出来,从匆匆赶来的庄志高手里接过一瓶红酒。
“贺总让我送来的。是这吧?”
“没错,多谢。”宋凛凛接过来,和庄志高点了下头,又和远处的男服务生轮了轮手指说,“起菜吧。”
她说完,关上房门回了屋,对面枕月又开了门,白友杏探出一颗眉开眼笑的脑袋,也对男服务生招了招手:“您好,请问怎么点菜呀?挺高级的,不太会弄呢。”
很快,两个包间开始轮流上菜。
宋凛凛打量贺承铮似乎不喜欢吵闹,于是背门坐着,门一开,她就起身去关,不厌其烦,又常为贺承铮蓄水添茶,周到得体,无微不至。
贺承铮和李昂扯了阵闲篇就说起正事。听李昂意思,他们的华安俱乐部这两年大有越做越猛的势头,像著名影星尧立荣,就是他们会所的常客,光是他亲自养的那只小白狗,在他们华安见过的富商政.要就不计其数。
贺承铮听着,偶尔点头,却不发表意见,心想李昂倒也不算太夸张,这几年华安俱乐部名声是不小,在他看来,就快在被捣毁的边缘了,在这之前,能去做做私密品酒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没想做长期生意,所以私心能接受低溢价或者干脆没有溢价,只要把握住不负责滞销退换的底线,这笔账就划得来。
但最终还是留了个活口,两人心照不宣地碰杯一笑,很快又借着酒菜聊起别的。
突然,李昂的电话响了,他拢着西装衣襟站起来,言笑道:“哎,李局,没有没有,在外面吃饭呢。”
他捂住电话给了贺承铮一个眼神,贺承铮点了下头,李昂又按了下宋凛凛肩头就出了门。
门刚一关上,宋凛凛就端着茶壶走过来说:“贺总,不是重要电话,李总一定不肯占用和您吃饭的时间去接的,恐怕时间短不了,您喝口水等等。”说完弯唇笑了笑。
“小事。”贺承铮低头喝茶,宋凛凛又给自己添了半杯坐回去,也拿起来喝了一口道:“这是我们李总自带的茶,他说您喜欢祁门红茶,特意挑了俱乐部vic专供的,我还是头一回喝,跟您沾光了。”
年纪轻轻,八面玲珑,贺承铮难耐地笑了,抬眼问:“你多大?”
“二十五了。”
“听说你是师大毕业的。跟着李总多久了?”
“马上一年了。”
贺承铮点点头,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抬头问:“有男朋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