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虽然她们也备了不少礼品,但对方送她们走时又给了更多,装了满满一后备箱,大多都是生活日用的,其中不少还是王海燕阿姨专门给她妈妈的护肤品套盒和进口丝巾,一路,她妈都在说王海燕这个人不错,温柔,随和,跟她很投脾气。就是不知道生的那个儿子为什么不太随她,看着就不好接触,脸上还有个大巴掌印,不好讲是怎么了。
说到这个,白友杏心情一下子沉下来,刚刚她出小区门时,贺承铮的迈巴赫从她身边风一样刮过去,她好意对车屁股招了招手,热情叫了声“鸿宝舅舅”,他竟然都没理她。
猜是因为垒球事件,他真生她气了,一时心里空落落的,难打精神。
饭后,白友杏又去了fit101。
谷斯文说桑图今晚要来,恰巧那条绿围巾也被她匆匆织完了,盘算今天去了,正好送出去。
原本也不着急,可不知道为什么,强强总跟这条围巾过不去,有事没事就追着又咬又啃,白友杏怕放在家里,迟早又给尿了,她还得费力气洗,索性早织完早送走。
谷斯文听了她今日新闻,连叹她真该找人算算了,或是买个黄历,起码每天出门前看一眼。又劝她就此彻底跟垒球事业告别吧,若不及时收手,照级别来看,下次打的起码是市长以上的。
桑图光在一旁笑,说他怎么想不起来高中还有这么一回事,说闹间,他神情一愣,笑容凝在脸上,头跟着远处的什么,微微摆了过去。
见状,白友杏跟谷斯文都一同转了头,身后,一个妙艳女子正姗然经过,带来一阵蒿草样的特殊香气,发着微微的清苦。
只看了一眼,白友杏的眼睛也挪不开了。
她长得是现实生活中少有的美,乍一看,纤柔,挺拔,像是跳舞的,细看一张脸更是珠玉雕的,只是卷了卷头发,随意扎成马尾,就美得巧夺天工。
不仅如此,她还有种特别气质,令白友杏联想到西施,病心而颦。她给人同样的感觉,眉头微微蹙着,心事重重,有股带着病的娇怜柔弱。
“新会员。”谷斯文凑近,轻轻掩住嘴:“好看吧?像不像明星?”
白友杏面色凝重,点点头,“比好多明星都好看……”
“名字也好听,叫万梦,真是人如其名,好看得不真实。”谷斯文拉她,“咱都别盯着人家看,显得咱没见过世面……”
白友杏笑笑,“确实也没见过,她可真好看啊!”
“有钱!还是钱养人。国外刚回来的,现在开网店,一来就办了。”谷斯文说着嗅嗅,“闻见了吗?她喜欢的香水也挺特别,跟中药似的,每次闻着味,就知道是她来了。”
白友杏的凝重仍没褪去,她又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谷斯文拉她:“怎么还看?”
“你觉不觉得她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谁啊?”
“我二表姐。”白友杏犹犹豫豫,“长得像。但我二表姐没她气质好,仔细看也没她精致,只是乍一看感觉像。”
“哎,你别说哎!……有那么一点。我说她第一次来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似的,就是你那个开个红轿车,常来我们楼下商场买奢侈品的二表姐吧?”
“嗯,是她。像吧?”白友杏弯了弯眼睛,“我二表姐夫来了,恐怕也得认错老婆!”
谷斯文也笑:“那可热闹了!”
“那我家可就乱套啦!”白友杏跟谷斯文拉着手,晃来晃去地笑起来。
说说笑笑的一晚。垒球阴云随风而逝。
三人练完一同走出商场,迎着十一月末肃杀的北风,谁也不敢张嘴说话,静静地走了几十米,直到站到马路边,桑图才呼口气,“马上十二月了,一天比一天冷,冷得都不想运动了,要不是咱这的会员卡暂停不了,真想明年春天再来。”
谷斯文道:“主要还是咱仨没车,你有车也不常开,才不愿出门。那些有钱人车接车送的,四季对他们影响不大。”
桑图随意一点头,“倒是。”
白友杏紧跟着说:“不过今年就是格外冷,我早就穿上秋裤了。”
“是该多穿点。”桑图点头,“我回国以后还没买秋衣秋裤呢,今年买一套,正好我本命年,买套红的。”
白友杏把脸埋在红围脖里,瞪着大眼盯着桑图,他说完这句,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想象穿着红色秋衣秋裤的他,突然,沉默地把眼挪开了。
这一瞬间,她承认她这人有点双标,只许州官穿秋衣,不许百姓穿秋衣。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那条绿围巾递给桑图:“给你吧,我织的,今年是二十年来最冷的冬天,咱们都保护好颈椎。”
“这不好吧?”桑图有些意外,却也接过来,指尖揉了揉,又抬起头,“真软,你越来越令我惊喜了小杏。”说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有什么不好的?”谷斯文又在一旁扇风,“也就是重视你才送你,一般人小杏还不给织呢!你要是于心不安,下个月月底小杏过生日,咱们几个老同学一块给她庆祝庆祝,咱也给小杏送点喜欢的就是了!”
“行啊!”桑图笑,又问白友杏,“你是十二月生日啊?没想到你还比我大,你这不马上就二十五了?”